隨著一聲暴喝,一個青衫漢子一頭衝入了馬賊群中,手中揮舞著一把青龍偃月刀,大刀左右揮舞之下,居然無人敢擋。
其實杜遠雖然力氣又大,也東一啷頭西一錘子地練過幾天武功。不過以他的本事要跟馬賊們正麵對敵那絕對是自尋死路的。但杜遠在馬賊們注意力集中在卓非凡和正氣山莊身上的時候,一頭紮進了馬賊群中,這便有看頭了。
杜遠一衝入他們中間,馬賊們的弓箭首先便不能用了,動起手來也因為身邊都是自己人,難免有些縛手縛腳。杜遠卻不用理那麼多,反正都身邊都是敵人,閉著眼睛揮刀也沒關係,他把一把從關帝廟裏不告而取的青龍偃月刀舞得猶如一個轉動的車輪一般。
杜遠打過好幾場這樣的混戰,對這種戰陣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此時一衝入馬賊群中,雖是馬賊人多而他隻有一個人。但他卻似虎入羊群一般反將馬賊追得團團亂轉。
陳平飛眼見就要大獲全取,卻被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小子攪了局,特別是他就這麼一個人,居然把自己的手下給殺得這麼狼狽,不禁大怒。指著杜遠罵道:“哪裏來的小輩,居然敢在我陳爺麵前乍刺。待會把你拿下,我要不讓你號叫三天三夜才死爺爺我從此就不姓陳……”陳平飛這人原本就口舌靈俐,此時罵發了性子,居然也不顧正在戰場上,就指著杜遠戟指大罵了起來。
本來這也就是一時的氣話而已,真要讓陳平飛把杜遠給抓住了,以他那暴躁性子還不幾刀就把杜遠砍了算了,他哪有什麼耐心看著人痛苦號叫三天。可杜遠這吸血鬼耳朵尖,一不小心便聽到了他的氣話。杜遠這吸血鬼性子也同樣不好,也沒有被人罵了不還口兼還手的好習慣。
他聽得陳平飛在那裏破口大罵,本來不想理會。一來現在身陷敵營,四周都是馬賊的刀槍,哪有空去理這麼一個賣弄嘴皮子的家夥。二來也是因為距離實在太遠,若是近一些他自然會一步竄過去,拿刀在他肚子上這麼一劃,再抽出這家夥的腸子在他脖子上那麼一勒,讓全世界都安靜下來。怎奈此時距這家夥還有三四十丈的距離,周圍的馬賊們又一波波地湧過來,實在是顧不上和他慪氣。隻是咬著牙不說話,同時腳下慢慢地向陳平飛的方向一步一步地挪了過去。
又前進了二十來丈,一個裝死的馬賊突然從杜遠身後躍起,兜頭就是一刀砍下。杜遠頭也不回,隻是回手一刀。那馬賊大驚,但身在空中,哪有地方可避,隻得拿刀一擋。
其實這也就是無可奈何下的一個生理反應而已。這馬賊看到杜遠一路走來將好幾個人都是連人帶刀劈成了四截,心知此次也不能幸免,不過擋一擋也是個心理安慰就是了。
可出人意料的是,不知這位仁兄今日出門前是否拜過了神。杜遠那聲勢驚人的一刀砍在那馬賊的刀上後,居然喀嚓了一聲,變做了兩截。那馬賊死裏逃生,落地後猶自不知怎麼回事,就木木地立在了原地,一動也不會動了。
原來杜遠手中這把青龍偃月刀乃是他臨時從關帝廟裏隨手取來的一把刀。這樣的鄉野地方,即使是關帝爺的手中拿著的也未必是什麼好刀。杜遠隻是喜歡這把刀質量夠重,覺得拿著威風而已。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混戰,杜遠又喜歡拿著刀亂砍亂劈,當然是撐不住了。
陳平飛老遠看到杜遠手中武器折斷,大喜過望,連忙高聲呼喚眾馬賊加緊攻勢。杜遠忍這嘰嘰歪歪的家夥不是一刻兩刻了,此時手中大刀竟然折斷,讓他覺得大失麵子。聽見陳平飛還在遠處嘰嘰歪歪地叫人來砍他,不竟無明火起。
杜遠將手上半截刀把子一扔,不退反進。直衝到一個騎著馬向他衝過來的馬賊麵前,一把抱住了那馬的脖子。那馬賊還沒反應過來,杜遠‘嗨’地一聲大喝,兩條膀子一使勁,居然以自己為圓心,將馬給甩了幾個圈。
馬賊何時見過如此天生神力的人,個個張大了嘴巴呆住了。一時間馬賊們紛紛閃避,生怕一不留心被這尚在亂踢亂叫的馬給甩中了。
杜遠把馬甩了幾個圈子,借助著慣性將馬越轉越快,忽地暴喝一聲,將馬向著陳平飛甩了過去。
陳平飛看著杜遠如此威猛,也是看得傻了,呆呆地騎在馬上發怔。待覺得那馬的身子離自己越來越近,自己已經被籠罩在那馬兒的陰影之下,知道不好,想要閃避時卻已經晚了。
一匹馬那是多重,再加上它從空中落下的動能,那即便是武林第一人也擋不住的。陳平飛當然不是武林第一人,他當場被那馬兒砸到地下,口中連連噴著血沫,懂行的人都知道他這是被撞碎了內髒,眼見是活不了了。
見頭領殞命,對手又是那麼的神勇,馬賊們開始混亂起來了。杜遠毫不費力地衝到了卓非凡和李若冰身邊。這二人自聽到杜遠聲音開始,再看到他一頭紮進馬賊群中,心中不知為他擔了多少的心,隻恨身邊被馬賊們圍得太緊,居然奮力拚殺但還是闖不過去。此時眼見杜遠居然奇跡般毫發無傷地闖了過來,心中那是又驚又喜。
卓非凡一拳打在了杜遠的胸口上,說道:“你這家夥,總是這麼個人英雄主義,怎麼一個人就闖起來了呢?想和我們死在一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