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這是告訴佟湘玉,他是個保鏢,姓馬,沒帶值錢的紅貨,得罪了佟湘玉還請她海涵。
見絡腮胡子服了軟,佟湘玉也不為已甚,微微一笑後便好言好語地安撫下眾人,客棧裏又恢複了和平安詳的局麵。
隻有李娟還憤憤不平,咬牙切齒地坐在櫃台後麵低聲詛罵著那姓馬的保鏢。杜遠過來安慰,反而被李娟未消的餘火找到了一個發泄口。
“虧你還是我前任未來姐夫呢,看到我受人欺負你也不出頭幫忙。真是沒用。”
杜遠被‘前任未來姐夫’這個新詞唬得愣了一愣,反應過來才苦笑道:“那你要我怎麼辦?在客棧裏頭就把他們給宰了?哪佟掌櫃的生意怎麼還做得下去。我本來是想等他們走出遼陽集後再下手的……”
“對對對!”李娟抓著杜遠的衣襟,破涕為笑:“待會等他們出了遼陽集,咱們倆就在他們後頭跟著,把這幫家夥抓起來一頓臭揍。”
“要不要打斷那些人的雙手啊?”
“當然要……嗯……還是算了,血淋淋的不好看,就把他們教訓一頓就算了,你說是吧……啊……老……老板娘……”
李娟正在盤算著是將這群保鏢清蒸好還是紅燒好,突然間發現發話的是笑吟吟的老板娘。仿佛正在商量逃課而被老師抓住的壞學生,李娟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佟湘玉笑了一笑,拍拍李娟的腦袋,說道:“好啦我的小李娟,人家都跟你賠禮了你還生什麼氣,再說恐怕也輪不著你動手了。”
李娟還在奇怪為什麼輪不著自己動手,杜遠點點說道:“看這幫保鏢飛揚跋扈的樣子,肯定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恐怕今天他們就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為什麼說他們得罪了人,說不定是他們保的紅貨太貴重,有人眼紅了呢?”佟湘玉一轉眼珠子問道。
杜遠笑了起來,把身子倚在櫃台上,把嘴湊近佟湘玉那白玉一般的耳垂邊說道:“這幫家夥可是從南往北而來,自東疆大亂以來,從來隻有人把家產往關內送,還沒聽說過有人把值錢的東西送到東疆來的。再說這幫保鏢雖說是混帳了一點,但既是保鏢,基本的職業道德總是有的吧,看他們這一臉的輕鬆模樣,定是已經保完鏢,正在回程的路上呢。”
佟湘玉的耳朵最敏感的地方感受到杜遠的男性氣息噴吐在上頭,癢癢地很難受。知道杜遠這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伸手在杜遠臉上輕輕一刮,笑了起來。
李娟眨巴著大眼睛,不解地看看佟湘玉又看看杜遠,突然惱了起來:“你們這是在說什麼哪?我怎麼聽不懂呢?拜托你們說些人能聽得懂的話好不好。”
杜遠刮了一下李娟皺起的小鼻子,笑道:“你以為今天來的那麼多客人都是衝著你來的嗎?沒見大多數客人都是生麵孔,而且一來就占著位置不走了麼?咱們客棧和對門的同福客棧所有客房都被陌生人給包下了麼?這是有人在逼著這群保鏢趕路。”
李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抬頭問道:“那咱們管不管這事兒呢?”
佟湘玉笑道:“你不是要打那些人出出氣麼?有人幫你出氣不好麼?你還管他們死活做什麼?”
李娟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不過李娟本是錦衣衛出身,對於這種江湖仇殺是一萬個看不習慣、看不順眼。可她現在早已被開革出門,縱然是再看不習慣看不順眼也隻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