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手頭是不是有點緊啊?”杜遠的笑容像個十足的奸商。
“你想幹什麼?別以為我現在身上沒錢就好利用了。我是不會幫你去作奸犯科的。我告訴你,我是有氣節地。”老頭警惕地看了杜遠一眼,心道:早知道剛才就悄悄把他打暈再搶了他的臘肉就好了,看這人一臉奸詐的樣子,一看便知道沒打什麼好主意。
杜遠嘿嘿一笑。道:“前輩乃是當世之高人,小子哪有敢在你身上打什麼鬼主意呀。以前輩高風亮潔的風範,若是小子開口讓前輩您去幹什麼作奸犯科的事,前輩還不一掌把我給拍死呀。”
老頭自得地拈拈胡須,微微笑道:“你這娃兒還有點眼光,我費正彬豈是浪得虛名之輩。你在南七北六一十三行省隨便打聽打聽,說起我嵩陽鐵手的名號有誰不蹺大拇哥的。”
忽而費正彬又狐疑地上下打量著杜遠道:“你這小子看上去太不老實。莫不是以為拍我兩句馬屁便能哄我為你做事?我可不是那麼好騙的。”
杜遠聽了嵩陽鐵手費正彬這個名號差點笑出聲來,似乎這個名號在《笑傲江湖》裏頭也出現過。不過那可是個反麵角色,武功也不過是二流而已。但杜遠皮裏陽秋的功夫極好,麵上依然恭恭敬敬地對費老頭不失禮數。道:“費前輩,您老俠名遠播德高望重,小子又怎麼敢在您老人家麵前耍花槍呢?不過小子還真有點事要請你老人家幫忙。相信象您老人家這麼古道熱腸急公好義的大俠客是一定不會拒絕的。”
杜遠一五一十地將他在東疆的經曆和準備要做的事情給費正彬講述了一遍,費老頭聽得頻頻點頭,但是最後還是扯著胡子做出一副為難的神態說道:“按說這件事情我應該幫忙,畢竟是關係到這麼多我大明百姓的生死,抵禦異族入侵我國土更是我輩豪俠之士義不容辭的責任。隻不過我到東疆來也有一件事情要辦,不如等我辦完事之後再到向陽坡找你們可好?”
杜遠一聽,當即拍著胸膛說自己在東疆是多麼多麼的有麵子,人頭是多麼多麼的廣,勢力是多麼多麼的大。費老前輩的事便是他的事,他一定想辦法替費老前輩辦好。
費正彬的老臉笑成了一朵綻放的老菊花,在杜遠的馬屁攻勢之下,說出了自己來東疆的打算。
原來費正彬有一個老朋友在工部軍械所做了一個七品的小官,沒想到軍械所突發大火,將幾個倉庫給燒成了白地。這家夥很倒黴地做了這次事故的替罪羊,全家一起被發配到了東疆,這次費正彬正是準備把他給偷偷救回中原的。
以杜遠那麼深的城府,聽了費正彬這一番話,臉上也壓抑不住興奮的笑容了:還真是想什麼便來什麼,杜遠正愁著如何製作一批精良的武器,裝配向陽坡的民兵。聽費正彬說竟然有一個正宗國家軍械所出身的官員在東疆,這好比是睡覺時有人給送上了枕頭,正合杜遠的心意。
當下杜遠便一拍大腿,拉著費正彬就要去流放地救人,那急匆匆的樣子看起來倒似比費正彬這個當事人還要著急似的,不由讓費正彬對杜遠好感大增,覺得這小子雖然麵相上透著一股子奸商的味道,不過其實骨子裏還是一個古道熱腸的好人。
二人一個輕功高強,一個腳力驚人,第二天清晨便趕到了流放管理所。依費老頭的意思是說:白天先休息一整天,到了晚上偷偷摸進去搶了人就走,諒這些腦滿腸肥的管理所公差也沒能力攔得住他們。
杜遠苦口婆心地告訴費老頭,即使是身為一個江湖中人也要知法懂法守法,若是人人都仗著有一身本領就以武犯禁,那國便不國了。費老頭聽得先是目瞪口呆,再是啼笑皆非,最後是怒發衝冠。氣哼哼地說既然你小子這麼有本事便你去想辦法把人救出來吧,老子我不管了。
杜遠微微一笑說老前輩,打打殺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江湖不是靠著能打不怕死就能闖出一片天地的年代了。你還是看看小子我是怎麼做的吧。
說完拉著費正彬直接走到流放管理所的大門前,封上一隻紅包交給門前站崗的差役,五分鍾後,他們已經捧著熱騰騰的茶杯坐在了流放管理所所長辦公室裏麵了。
管理所的所長姓錢,叫錢不憂。三圍是68、68、68。樣子長得倒蠻平易近人的。
彌勒佛一樣身材的錢所長還沒發話,杜遠已恭恭敬敬地遞上了一張名刺。
錢所長接過名刺一看,上麵寫著:大明環宇發展有限商社總掌櫃,東疆四海貿易商團第一投資人,向陽坡實業集團首席執行總裁――杜遠。
錢所長看完名刺再抬起頭來看杜遠的眼神裏已經帶上了一絲敬意,拱拱手道:“原來杜先生如此年輕已經是這麼多商社的大老板了,錢某真是失敬了。”
杜遠很矜持地笑著說:“哪裏哪裏,這不過是投了個好胎,全靠家中長輩照顧而已。”然後就開始與錢不憂所長東拉西扯,從大明國家經濟政策講到國際形勢,再從京城政治圈裏的秘聞講到公務員的待遇。話裏話外透露出京城裏杜遠的背景有多麼多麼的深,然後再對錢所長在大明邊疆苦寒之地為祖國守衛邊疆,在艱苦環境裏創造出這麼多的成績表示了一下敬意。一番話說得錢所長滿麵春風笑逐顏開,繼而對這位大有來頭的杜總裁高山仰止佩服得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