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叫騙人呢?”杜遠搖搖手指,滿麵笑容地糾正孟浩然:“這叫善意的謊言。咱們也是為了村民們好嘛。”
卓非凡見孟浩然的眉頭一下皺緊,一下又鬆開。知道他心中正在天人交戰,而且戰鬥得還很激烈。便掏出一疊銀票在孟浩然眼前一晃,道:“至於銀子的問題老孟你也不要擔心,咱們兄弟多少還有一點積蓄。可以先拿出來應付一下前期的開支。”
孟浩然伸手接過銀票,一見之下鼻血都快噴出來了。他想不到卓非凡從懷裏隨手一掏,便掏出了這麼厚厚一大疊的銀票。其中最小的麵額也有三千兩。這麼一大疊銀票起碼也有個十幾萬兩。
家中清貧,成年後做了官又一直傻呼呼地做個清官的孟浩然何曾見過這麼一大筆錢。一見之下手便止不住顫抖起來。他拚命地張大嘴往胸腔裏吸著氣,現在的孟浩然活脫脫就象一條在岸上擱了淺的鯰魚。
李若冰和李娟見了孟浩然這樣子心中暗笑,杜遠心裏卻暗暗惱怒:你說這小卓咋越來越愛現了呢?拿出個幾萬兩銀子給老孟瞅瞅不就得了,非要把家底全給人漏出來。
不過事已至此,杜遠也隻好幹笑兩聲,拍拍孟浩然的肩膀說道:“一點小錢而已,孟兄又何必太在意。兄弟在南方還有一些小小的不動產,等過些時候風聲不那麼緊了,應該還可以有一些銀子陸續送來。”
孟浩然深呼吸一口氣,盡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他現在終於完全徹底地認可了杜遠和卓非凡的領導身份。沒辦法啊,誰讓人家要拳頭有拳頭,要銀子有銀子,要能力有能力。這樣的人不做首領那誰還能做首領。
一擺正自己的位置,孟浩然回複了幾分神采,朝杜遠問道:“不知杜兄弟現在準備怎麼做。”
杜遠掰著指頭一個個地分派工作:“小卓的形象最好,從前還賣過假藥,口才也不錯,由他去做宣傳工作是最合適的了。哄騙無知百姓這檔子事便交給你吧。”
卓非凡瞪了杜遠一眼,看在同坐一條船的份上還是點點頭沒說話,表示願意承擔這項工作。
杜遠又叮囑道:“你可不能光顧著向陽坡,要多到外麵走走,把匈奴的威脅說得越大越好,給我多騙幾個人來。向陽坡要發展,人口是一定不能少的。還有,你不是會道術嗎?到時候多展示一下給他們看,讓他們相信我們有保護他們的能力。”
孟浩然一顆小心肝砰砰亂跳了半天,現在終於是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他一向以君子自許,著實不願意去做這種哄騙人的工作。
“若冰,你在錦衣衛幹過,找個人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
“那也要看你找的是誰。”
杜遠嗬嗬一笑:“當然是找一個老朋友嘍。王胡子不是聽了咱們的話去做海盜了麼?你能不能想辦法聯絡上他。”
李若冰輕輕一皺眉頭,說道:“大海茫茫,要找王胡子是難了點,不過也不是做不到。錦衣衛的腰牌和文書我還帶在身上,可以到官府裏打聽一下。而且錦衣衛內已經實現情報共亨,我在北平府的錦衣衛駐所也認識幾個朋友,可以托他們想想辦法。隻不過你要找他幹什麼?”
杜遠耐心地為她解釋說:“王胡子是多年的老強盜,手下頗有幾個能打的。他欠了咱們這麼大的人情,咱們去找他借點人,他應該不會拒絕吧。再說了,至前金道統十五年以來,東疆與內地的商路便斷絕了。如果能讓他在海上走私點江南的貨物過來,咱們可就發達了。”
孟浩然剛想說點什麼,杜遠已經點到他的名了:“老孟你做行政有一手,你先帶著村民趁著農閑休整一下土地,多建幾所房屋。以免日後遷居過來的百姓沒有地方住。還有小娟……”杜遠撓撓頭,不知該分配給李娟什麼工作好。
李娟舉手歡快地叫道:“杜大哥,我很能幹的。我什麼都會。”
杜遠想了又想,終於做了決定,這小丫頭既然這麼能折騰,便讓她折騰一下村裏的年青人吧。於是說道:“李娟你帶著村裏的壯丁,先教他們一些基礎的隊列和健身法。記住,紀律是你要抓的第一件大事,若都象那天那仗一樣,一個個亂哄哄的。咱們都不用等乃顏部來了,自己抹脖子自殺算了。”
孟浩然的臉‘刷’地一下便紅了。
杜遠忙安慰道:“其實那天也不怪老孟,完全是因為訓練時間太短的緣故,若是能有個把月的時間訓練他們,他們的表現也不會這麼差的。”
卓非凡見杜遠說了半天,也沒給自己安排工作。心理頓時有些不平衡,於是開口問道:“你給咱們大家都派了活,那你自己幹什麼?蹺著二郎腿當監工麼?”
杜遠一臉受了千古奇冤的表情:“我怎麼可能沒事幹,我還得忙著黑吃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