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杜遠眼光往自己看來,二人同時驚叫一聲,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兩人同時躍身向後就逃。
杜遠猛跨一步,兩手似伸長了幾寸,正好抓住二人的腳踝,然後將二人往地上重重一摔,這兩人便七犖八素地暈得不分東南西北了。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那兩個便看見杜遠那張笑臉。驚叫一聲,倆人不顧身上傷勢,向後連滾帶爬地想要逃走。
杜遠的聲音在後方響起:“你們身上有沒有讓我用得著的地方呢?”
楚館的反應要快一些,雖然眼淚鼻涕已經糊滿了滿臉,頭釵橫亂,神色慌張,但她猶自強笑道:“咱們、咱們有錢,還有……如果您要我的話……”
看到杜遠不住地微笑衝她搖頭歎息,想好的如何**杜遠的話全都噎在了口中。秦樓忙接口道:“咱們在杭州城裏還有一些朋友和小弟,若是大俠有用得上咱們之處,我夫妻倆願效犬馬之勞。”
杜遠還是帶著那副邪邪地笑容,蹲在了他們的身前,緩緩道:“這就對了嘛,要認識到自己優勢嘛。”乘著劫後餘生的兩人張大著嘴對著杜遠不住地點頭傻笑,兩粒黑黑的丸子分別射進了秦樓楚館的嘴裏。
“你們已經吃了我的毒丸,若是十天之內未有解藥,兩位可就性命堪憂呀。當然了,若是二位覺得在下的毒丸藥效一般,也可找個郎中試試,看能不能解得了這毒……”
秦樓強笑道:“在下怎麼敢不相信,大俠若有什麼吩咐,拙夫婦願效犬馬之勞……”嘴裏說著不敢,這兩夫妻心裏卻打著回頭就把全杭州的郎中都請到家裏試試的想法。
這點小九九怎麼能瞞得過杜遠。不過杜遠給他們吃的不過是隨手搓的兩團泥垢,這兩人又生性狡詐多疑,就是郎中告訴他們沒有中毒,他們也隻會暗暗懷疑,卻絕不肯拿自己性命來試試看究竟是否中了毒。
“你們會寫字吧,來撕一片衣服,沾著地上的血。我說一句,你們倆便寫一句――――我秦樓楚館,自願效忠王胡子,願為王胡子做杭州城裏的眼線……”
秦樓楚館趕忙照著杜遠的意思寫了一份投名狀,顫抖著交給杜遠。杜遠略略一看,便大手一揮,道:“你們可以走了。”
兩個人這才連滾帶爬,避之唯恐不及地離去了。
待打發走這一對夫妻大盜,杜遠腦子一暈,再也支撐不住,坐倒在了地上。
其實他現在的身體倒也沒有什麼問題,但吸血鬼本是大凶之性,偏偏他又習了清心訣強自壓抑自己的本性。再加上一些往事對他的影響。使得他一會兒嗜殺成性,無血不歡。一會兒卻又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深深地厭惡。
兩種不同的人格在他腦子裏來回衝撞,使得他頭痛欲裂。如果長此以往下去,杜遠非變成一個雙重人格的變態殺手不可。
每當杜遠殺人時,隻覺得興奮,嗜血。而殺過人之後,卻又隻覺得身心俱疲,還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放下吧。”杜遠對自己說道。
他真得覺得自己很累了。
杜遠緩緩躺倒在地上,看著天上閃耀的星光,想道:卓非凡的遭遇並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我為小卓已經做得夠多的了。也許現在該是離開他的時候了。是該到我放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