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王胡子的盜匪隊伍當中也有蘇州城刑事捕快組冒死派出的臥底,現在有一個至關重要關係著能夠順利剿滅王胡子的情報要向曹縣尉彙報。可是因為王胡子已經派出了大量的眼線牢牢地盯住了公差學堂和曹縣尉,使得這份情報無法順利地送到曹縣尉的手中,所以這個內線隻能把情報藏在事前約好的二十裏外的石柱義莊內。而因為曹縣尉和趙班頭都是王胡子重點要防範的人物,所以他們不便親自去取出這份情報,隻能派出杜遠和卓非凡這兩個在外人看來無關緊要的新丁蛋子今晚趁著夜色去石柱義莊將情報給取回來。
一聽說隻是取個情報之類的小事,杜遠和卓非凡心裏都不約而同地長出了一口氣。暗想原來不是叫俺們去拚命,看起來這份飯碗暫時還是不需要自己主動把它給打爛嘍。當然在麵上完全看不出他們心裏的小九九,這倆個厚臉皮的家夥在曹縣尉麵前彭彭彭地拍著胸脯保證隻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保證能夠把這份情報安全地帶回到曹縣尉的眼前。
待被他們二人勇於自我奉獻不怕犧牲的精神感動得稀裏嘩啦的曹縣尉一口答應了他們諸如事成之後休息三天、賞銀加倍等等一大堆的不平等條約之後,這兩個無賴才恬著肚子大搖大擺地出了縣尉辦公房。回屋收拾行裝去也。
他們一出了房門,趙班頭便從旁邊隔壁屋裏轉了出來。笑著說道:“看起來這一老一小兩個家夥演戲的本事真是不錯,這麼慷慨激昂的一番話差點說得我也動容了呢?要不是跟他們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多多少少知道點他們的底細,差點連我也要被這倆個家夥給忽悠暈了。”
曹義民在一邊咬牙切齒:“就這點小技倆也敢在我麵前顯擺,這簡直就是關公麵前耍大刀,孔夫子門前賣《論語》。要曉得我這縣尉之職也不是白來的,就這點小把戲我還看不出來那我還不早就被人給轟下台了。”
趙正低頭低沉吟了一會,方才抬頭對曹縣尉說道:“我倒覺得這兩人不太可疑,雖然說他們自稱身份證明全部丟失,同時在學堂中也表現得很搶眼,但是作為一個真正的臥底來說他們不應該表現得這麼明顯。而且要假造一份身份證明不是那麼難的一件事。”
曹縣尉搖了搖頭:“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或許他們正是用這種反向思維來誤導我們。咱們做公差的可不能放過一個疑點。不過說實在的,我也不希望他們倆真是王胡子的人。那個林遠雖然年紀大點,但是為人靈活機變經驗豐富,而且身體素質也很強健。還有卓越,他的身體素質雖然不怎麼樣,但是肯吃苦能耐勞還會獨立思考問題。他們身上都具有一名優秀公差甚至是一名優秀捕快、優秀捕頭的潛質。若他們真是王胡子的眼線,那倒真是可惜了。”
趙正嘻笑著打趣著曹義民:“若是他們真的不是王胡子的眼線,你可得心疼了。三天的休息時間倒也沒啥,被你這麼一操練,他們恐怕想不休息也不成。不過這雙倍的賞銀學堂裏可沒有這項開支。到時候可得你自己掏腰包。”
曹義民從鼻眼裏發出一聲輕哼:“是與不是今晚便知端倪。即便不是王胡子的眼線又能如何。你還信不過我的安排麼?今晚我定要將他們唬得魂飛魄散,讓他倆再記不得雙倍賞銀這件事。”
中肯地說,曹義民的算盤珠子的確是打得又亮又響,而且這隻老狐狸在這種惡作劇方麵又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若是換了其它兩個人經曆了他安排的故事情節,恐怕就得一五一十的把幾歲尿過床,幾歲初的戀等等個人隱私都得象竹筒倒豆子般倒得一幹二淨。奈何杜遠和卓非凡一個本就是吸血惡鬼,一個是收妖伏魔的道士。他們倆或許更加害怕王胡子手中的鋼刀但卻絕不會畏懼曹義民安排的“惡鬼”。
按杜遠跟卓非凡說的原話就是:“這老曹真是一個傻蛋。想當初老子當偵察連長的時候就沒少用這招操練過新兵。曾經有一個新兵蛋子被我叫去在墳頭上釘一個樁子,沒曾想黑燈瞎火手忙腳亂中釘住了自己穿的雨衣,要走的時候他老感覺身後有個東西拉著自己,結果把這個新蛋蛋子生生地嚇暈了過去。曹義民的這種小技倆在我眼裏不過是關公麵前耍大刀,孔夫子門前賣《論語》,今天我不把他安排的那些小子操個膽戰心驚魂飛魄散咱就算對不起曹縣尉的一番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