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眉
縱身
奪刃
出刀
簡簡單單的四個動作,沒有任何多餘。唯有快----很快----非常快。快得讓在場的三十餘名高手和匈奴的四萬大軍在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們的王,他們最敬愛的大單於的脖子上已經駕著一把刀,一把鋒利的刀。忽啦啦一下,四萬人俱都拔刀在手,將杜遠團團圍住。但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一個事實是----他們的王脖子上駕著一把刀,而這把刀,握在了杜遠的手上。
有幾個腦子靈一點的匈奴將軍第一時間便把何鐵軍放了下來,然後也在他脖子上駕上了一把刀,推到了杜遠的麵前。杜遠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們覺得他的腦袋值錢還是鐵多雄的腦袋值錢?”於是所有威脅的話語全都吞回了肚子裏。何鐵軍被乖乖的送到了杜遠的身邊。
“騎上我的馬,先走。”杜遠的口氣還是那麼的淡然。
何鐵軍全身一震,跪伏於地:“莊主,要走咱們一起走。”
杜遠傲然一笑:“你不必管我,你在這隻會拖累我,我一個人要走的話,他們----攔不住我。”
何鐵軍本亦是剛毅果決之人,聞言之後,虎目含淚,卻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跪在地上嗑了三個響頭,說道:“莊主放心,此次莊主若是不能回去,何鐵軍必在為莊主報仇之後下來陪伴莊主。”說罷縱身上馬,回首向杜遠深深凝望了一眼,用力一鞭,便絕塵而去。
鐵多雄氣得雙目噴火,咬著牙笑道:“杜莊主單刀赴會,竟能從千軍萬馬之中救人,本王佩服。隻不知杜莊主接下來還想怎樣?可要本王送你回到正氣山莊?”
杜遠也不答話,隻是遠遠看著何鐵軍,直到他從視線裏消失之後,才將手上的刀重重往天上一拋,縱聲笑道:“怎敢有勞大單於相送,杜遠不過是一個生意人而已,最不喜歡被人脅迫,將手下送走不過是為了咱們之間的的談判能更加公平些而已。”話音未落,一聲慘叫傳來。原來是杜遠拋出去的那把刀從天空中掉落下來,正好插在了一個匈奴士卒的腳板上,那匈奴疼得大聲慘叫起來。杜遠聳聳肩:“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鐵多雄的一口鋼牙都快被自己咬碎,為了不失風度亦是隻好跟著哈哈一笑:“杜莊主好膽量,竟視我匈奴大軍為無物。”
杜遠朝四周掃視一眼,傲然說道:“視若無物倒未必,不過就憑這點人馬便要留下杜某,恐怕----很難。”
此言一出,匈奴軍立刻嘩然。俗話說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杜遠孤身一人在萬軍之中製住了鐵多雄,迫得他們將何鐵軍放走,眾人心中已是不甘至極。此時卻還說出這等話語,人人心中都是憤怒得要炸開似的,當下便有一人叫道:“在下天竺尼可摩,在此領教杜莊主高招。”杜遠聞言眉頭一皺,四下搜尋一番,卻又不見何人出聲。正奇怪間,一個又黑又瘦的小個子方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杜遠不禁啞然失笑:“杜某從不欺負小孩,要想和我較量便讓你家大人出來。”
尼可摩重重向地上吐了口唾沫:“誰欺負誰杜莊主可莫要太早下了定論。”說罷便往前踏了一步,一腳踏下整個高台便是一晃,整個人也似吹氣球似地漲大了一圈。連走七步,高台七晃。待走到杜遠麵前,他竟已變成了一名九尺大漢,比杜遠還要高上半個頭。杜遠看得一愣:“喝牛初乳也長不了這麼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