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們不蠢,他們有選擇信與不信的權力。

“殺了她”。樊至棋再也無法忍受綠湖的尖言厲語,用力一喝,抓住綠湖的人便要開始動手,殺一個人,太過簡單。

反倒是活得不簡單。

“住手,住手——”。

手還沒有下下去,便有外人幹涉,開口的隨後而至,跟隨聶淵身邊在外頭看了好一會的戲,裏頭正演得熱,就算他們夾在古苗族人中間,也沒有人發現他們,看得也挺過隱的,隻不過,他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位綠湖小姑娘是個兩麵人啊。

以前怎麼也看不出來。

“這位兄台,現在你還不是族長,就算要動綠湖,也該征得全族人的同意吧,你說動手就動手,你哪位啊?”

“你是誰?你,你們都不是我族中人——”,樊至棋有些心慌的看向方天身後那幾位麵生的人,看他們的樣子與服鉓根本就不是古苗人。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他厲聲道。

萬天朝目瞪口呆的綠湖撇了撇下巴,這丫頭,這會看起來倒是他們熟悉的綠湖了,剛才的樣子還真的嚇人的很。

他會以為認錯了人。

而且是在做惡夢的時候認錯了人。

“她怎麼進來的,我們就怎麼進來的了,綠湖小丫頭,你不會以為,咱們真的會讓你一個人上門來尋死吧”。雖說,在看過她怎麼弄死族長那夥人之後,他是認為在古苗族裏的綠湖絕對是非常的安全的。

“我不是尋死”,她還沒有蠢到那種地步,就算要死,也絕對不是死在樊至棋這種人的手裏,那太過不值了,“公,公子,你們怎麼來了”。後麵那句話,聽來有些氣虛。

聶淵一直未出聲,隻是眸光深沉的睨著前方躺在地上已然腸穿肚破的幾個死人,“辦完事了嗎?”他不答反問。

“啊——”。綠湖一時反應不過來。

“在這裏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聶淵耐心的再詢問一次。

“還沒有”。恍然大悟,原來,他問的是這個啊,“族人們還被蒙在穀裏,大家以為的族長欺騙了他們,傷了害了他們”。

言語之間,綠湖早已不把自己當成古苗族人看待。

是啊——

早在被趕出去的那瞬間,她就已經確定脫離這個族群。

“也好,福琪,你也一起去,攔著他們,綠湖,要說的,你就趕緊說吧,說完之後,我們還要趕回羅家堡”。

呃——

趕回羅家堡嗎?被他看到她這個模樣,他還要她在身邊伺候嗎?他難道不覺得若是身邊有一個這樣的人在,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