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的鍾聲,因久未曾響過,聲音顯得低沉,卻也響亮,足夠從村頭,傳至村尾,讓整個古苗族人都聽到這神聖的鍾聲。
鍾響三聲,綠湖鬆開手,坐在蒲團之上,靜候族人的到來。
很快,族長帶著人先至,當他看到綠湖正好整以暇的坐在蒲團之上,雙目鎮定的盯著他時,他的心裏頭一驚。
原本以為,外頭的人已經把這個小丫頭給逮到,將她弄死了。
做夢也沒有想到,她仍活得好好的,還回到族裏。
哼——
她以為她能做什麼?他才是一族之長,他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古苗的未來,一個小丫頭能成多大的絆腳石。
他壓根就不放在眼裏。
“綠湖,沒想到你會自投羅網,還真是不聰明,怎麼,沒有你家人的保護,你便成不了事了嗎?”嘲諷的語氣,是有意讓人氣得頭頂冒煙。
綠湖不然。
她早就看清族長的真麵目了,該死,該惱的也早就氣過惱過了,眼下,已經沒有任何必要為他再費這份心思。
“族長,不管有沒有家人的保護,你都不是一個成功的族長,你有勇無謀,以為拿著白玉養成催命鬼去製住江湖中人,便可以為所欲為,事實證明,外頭的人並不比族長蠢,他們有些人,甚至比族長還要聰明”。
十四歲的臉兒,原該是稚嫩無比的,隻是,此時此刻,連一族之長,也不敢說,他能比得上眼前的小女孩成熟。
她的臉,她的表情,她的眼神,那絕對不是一個十四歲的姑娘該有的。
絕對不是。
“你懂什麼——”。族長惱羞成怒,“如果不是你向聶家提及白玉,再讓他們有機會研出解藥,現在催命鬼仍是一項厲器,綠湖,你就是古苗的族人”。
“難道你不是嗎?”綠湖冷靜的起身,雙眼,淡淡的凝著這個以往頗為尊重的長輩,人要變,還真是快啊,“如今古苗在外人的眼中就是洪水猛獸,就是罪惡的象征,族長,古苗平靜百年,全被你的野心打破,如今,你還不肯放過無辜之人”。
“無辜之人是指你嗎?”族長氣惱的道,“綠家的人何來的無辜,你們能養得出白玉,卻不肯教給其他族人,不過是想保持綠家的地位,怎麼?敢做還就不敢承擔了”。
這個男人,臉色厚至此。
綠湖眸光更冷,“白玉的養成法是古苗盅書上最基本的,隻要按著古書之法誰都可以養得出白玉,偏偏你們都以為是綠家獨有,多麼可悲的想法,多麼可悲的短視,你真的不配當一族之長”。
綠家也是古苗的一份子,他們沒有特殊的權力與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