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被偷龍轉鳳,挺著大肚子一覺醒過來,便已經在孤山之外。
頭,很沉,仿若好幾天都不曾好好睡上一覺,明明,她每天都沒什麼事,多半都在睡,都在吃,為什麼會這樣。
“嗯”。輕聲呻吟,撫著沉重的腦袋,眼還未睜開,額上的手,便有另一隻手覆上。
是左手——
青衣驀然瞠大了眼,聶魂沒有左手,他的左掌早就被閻二砍掉了,“你是誰?”陌生,一個人陌生的男人,還用讓人心驚膽跳的眼光瞧著她。
“這裏不是閻王殿,這裏是哪裏”。她不敢匆匆退開,還得好好的護著肚子裏的大西瓜,馬上就熟了,現在要是一個不小心早落,那可就嚴重了。
“這裏是花地”,男人的聲音低低啞啞的,好像正在極力隱藏些什麼。
花地!
好熟悉的字眼,她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青衣眉頭微微一蹙,隨即想了起來,這花地不正是花百秋時常花在口中的嘛。
他要她隨他回花家,時時說著花地,她還沒有在意。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是花百秋嗎?”警覺心起,聶魂不可能讓她獨自一人無知無覺的來到這陌生之地。
還有火雲,她記得那時火雲在主樓,聶魂有事出去了,連火鳳也在,她覺得有些累,讓他們退下,她便睡下了,之後的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會在花地,難道花地離孤山近的很?
不可能吧。
是花百秋把她帶來此地,眼前的男人又是誰?
“清兒”。男人如癡如醉,大掌,輕撫上青衣的臉。
渾身一顫,青衣用力的往後縮縮縮,隻是,床實在是太小了,沒有縮兩下便靠到牆,再也沒有法子往後縮。
男人的眼神有問題。
“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傅青衣,我不認識你的”。
“傅青衣”。男人喃喃,將她的名字反反複複的念了好幾次,每念一次,青衣便渾身發毛,這男人邪門的很。
比聶魂還邪,比十殿閻羅中的任何一個更邪,邪的讓人打心底裏發寒。
“煩勞大俠幫我上孤山找人來找我,或是上桐城聶家,不然我自己回去”。還是不要等他尋人來接了。
天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說不定是無止境的等下去,她還是自己尋回去吧。
“青兒”。男人依舊這樣叫著,隻是,這一次,不是叫別人,是叫著她的,傅青衣的青兒,卻讓她更顫的厲害,從來沒有人這麼叫過她,叫得她寒毛都豎起來了。
“停停停——”。她受不了這樣的叫法,沒有叫她傅姑娘,也沒有叫她聶夫人,他們其實不熟悉,沒熟的叫到名字,而且,還是這種叫法,“直接叫我青衣就可以了,請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