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法國北部,維達小鎮,這裏曾經是一個非常繁華的交通要道。也正因為如此,在德軍的戰爭鐵蹄下尚有保有一絲生機,小鎮的鎮民也得以苟且偷生在占領軍的槍口下。

在經過最初的驚惶失措後,人們漸漸平靜了下來,將亡國的屈辱與憤怒掩藏起來,戰戰兢兢的繼續著戰爭年代裏本不容易的生活。

小鎮貌似平靜的生活,在3個月前被悄悄的打破了。鎮民們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接近黃昏的下午,西部的大道遠遠的就能看到煙塵撲起,沒過多久,一條望不見尾的人流漸漸的出現在鎮民的眼中,漸漸接近了小鎮。

每個人都衣衫檻褸,還有受傷者,經過草草的包紮,在旁人的扶持下,艱難的前行,眼尖的鎮民很快就通過他們殘破的服裝分辨出來。

“那是咱們的軍隊。。。。。。他們。。。。。。”有人目瞪口呆。

是的,那一眼望不到尾的長龍,就是戰敗被俘的法國國防軍和部份英國遠征軍的幸存士兵,長龍兩側,是荷槍實彈的德軍士兵。與這一群戰敗者相比,雖然同樣的未洗征塵,他們要顯得輕鬆的許多,有人甚至輕佻的向狹窄街道邊的閣樓上探出頭來的法國姑娘們吹起了口哨,而那些曾經精壯的法國小夥子們,卻隻能垂頭喪氣的在自己的父老鄉親麵前緩緩的行軍。

這場浩浩蕩蕩的恥辱行軍一到進行到了深夜,年老的鎮長被德軍從被窩裏請了出來,然後得到了條口 頭通知,小鎮東麵將新建一座可以容納兩萬名戰俘的戰俘營,小鎮的居民將被征用。

一個月後,一座簡陋但防衛森嚴的戰俘營出現在了密林深處。

從那以後,小鎮上便偶爾會出現德軍戰俘營守備部份的軍需官,向小鎮居民下達一些五花八門的命令,征用一些稍顯奢侈的民用品。例如老布克家自釀的波爾多酒,鎮長的銀燭台和全套銀餐具,不一而足。戰俘營的建立,讓小鎮人的生活變得更加的困難了,隻有少數人,包括遊擊隊在小鎮的內線,蘇維爾。勒布雷的叔叔--吉爾?勒布雷,能夠在德國占領軍的手下混一口飯吃。

吉爾.勒布雷是一個在當地小有名氣的廚師,一手肥鵝肝和烤蝸牛做得出神入化,讓戰俘營的德軍軍官吃得讚不絕口。

就在前一天的晚上,吉爾。勒布雷從侄子那兒得知遊擊隊希望通過他,混到德軍戰俘營的請求。

“不不不,蘇維爾,你們不能這樣做!就算我能答應,你嬸嬸也不會同意的,你們這是在把我推進火坑”吉爾。勒布雷拚命搖著頭,有些渾濁的眼晴裏透著懼色。“德國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殺了我的”

“叔叔,您一定要幫我們這個忙,求您了”.

“不不不,我幫不了你們”固執的老頭子繼續堅持著“前兩天聽說有人越獄,結果都被抓了回來,足足五十個人被槍斃,你知道嗎?他們殺人的時候眼晴都不會眨一下,他們是一群魔鬼!”

“他們是為了自由而犧牲的!”

“自由?沒命了還說什麼自由?”

小小的鬥室,氣氛變得相當的沉悶。

“呯!”,小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驚得蘇維爾趕緊去掏腰裏的手槍。

“別那麼緊張,親愛的侄子”,門口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吉爾.勒布雷的妻子--肖菲耶嬸嬸。

肖菲耶嬸嬸扭動著她那肥胖的腰身擠進本不寬暢的房間,手裏端著一壺濃香四溢的紅茶。

“來吧,蘇維爾,嚐嚐嬸嬸的紅茶”,肖菲耶嬸嬸對著蘇維爾笑容可掬的說道。輕輕放下手中的盤子,肖菲耶嬸嬸轉過身來,麵對身後沉默不語的吉爾叔叔,剛剛還微笑的表情一下子換成了另一副嘴臉。

“死老頭子,要死啊,孩子們都在等著你搭把手救人,你個死老頭子倒好,收起你那張臭臉”

“菲菲(肖菲耶嬸嬸),這,這,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我,我老頭子一個人也就豁出去了,可,可家裏還有你啊。”

“得了吧,老頭子,就咱們這歲數了,還能有幾年好活,可關在營裏的那些棒小夥子,最小的還不到十八歲,老頭子你就忍心讓他們死在德國鬼子的破營裏?”

1940年6月5日,在敦刻爾克陷落後的第二天早晨,德軍主力就隨即發動了對法國的全麵進攻。在那個時候,法國最優秀的陸軍師和大部份裝甲部隊都在比利時消耗掉了,時下能拿得出手的僅65個師,而且大部份都是裝備缺乏,士兵少訓的二流步兵師,而向他們麵前峰擁而來的,卻是143個德軍師,其中包括了10個精銳的裝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