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後,名震天下的呂奉先選擇了退隱江湖,即使江湖上還滿是關於他的傳說。
那些隱世的日子裏,偶爾在一些夕陽西沉的時候,呂布會拿著酒杯,看著逐漸消失的太陽,想想年輕時的往事,時而小酌一口,時而想起那一年,在燕京,和李易那個白癡一起做的傻事,會心一笑。
秋風蕭瑟,酒入愁腸愁更愁。
呂布渾噩噩地睜開眼,入目滿是狼藉。那個叫做徐世績的莽漢鼾聲如雷,陳慶之坐在桌前,閉著眼睛,腰杆卻還是挺得筆直。
隨意地伸個懶腰,全身一陣酸疼,呂布自嘲地笑笑,自己似乎就從沒喝得這般多,站起身來,門外已經天亮了。
店內沒有其他人,看樣子,店老板是在得了錢後,倒是很放心地將店丟在這裏,不管不顧了。
呂布看了看還沒醒過來的陳慶之和徐世績幾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即轉身,向外走去。
“醒了?”還沒等呂布走出門,一個熟悉的懶散聲音倒是先從門外傳了進來,李易隨即信步走進店來。
也不能說,李易的酒量有多麼好,隻是在前世喝過52度白酒的李易,自然是不會被這個世界還不算純的白酒灌醉。
“恩。”呂布淺淺地答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要走?”李易看向呂布,臉帶笑意。
呂布點點頭,心裏一陣惆悵。走吧,走吧。傷心地,不再停留。
“去哪?”李易再次發問。
呂布皺了皺眉,不知是為了李易的多嘴,還是說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
見到呂布這般模樣,李易笑了,隨即走過來,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向呂布,嘲諷道,“怎麼,絕世無雙的呂奉先,要當逃兵了?”
呂布聞之勃然變色,一雙虎目直直地盯著李易,眼中滿是壓抑著的怒意。
“看我也沒用,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李易冷笑道,隨即想了想,“讓我想想,你肯定就此回兵營,再也不會見貂蟬,哦,對了,等你下次去曹操家,指不定還能見到你的貂蟬師母?哈哈,”
呂布雙眼赤紅,牙關咬得死死的,聽到最後李易那句“貂蟬師母”,再也按捺不住,仰頭大吼一聲,往前踏上一步,直直一腿向李易踢去。
李易臉色不變,一把將桌子掀飛向呂布,頓時木屑漫天,呂布輕易便是一腳將桌子踢碎,可見其心中怨氣滔天。
一道身影閃過,陳慶之站在李易身側,冷冷地看著呂布,被驚醒的徐世績卻是一臉茫然,看著劍拔弩張的三人,不知所措。
“哼,”李易冷哼一聲,不屑道,“打一架?”
呂布看著李易,神色複雜。其實剛才一出手,呂布心裏便有了幾分悔恨,眼前的三人,算得上是無比自負的呂奉先這麼些年來,唯一幾個能說說話喝喝酒的朋友了,哪怕在昨天才初次見麵。
見到呂布沒說話,陳慶之心中也是一鬆,昨晚還在稱兄道弟,今天若要大打出手,感覺難免有幾分怪異。
“打不打?”李易不耐煩道。
呂布再次臉色陰沉下來,惱怒地看著李易,陳慶之不禁一陣頭大,看了看李易一眼,無奈地搖著頭,走到一邊。
徐世績看著走到自己身邊坐下的陳慶之,再看向一臉怒氣的呂布,老徐撓了撓頭,大聲叫道,“易少,奉先心情不好,你下手輕點。”
呂布聽了,不怒反笑,“我倒看看,你李易究竟有幾分能耐。”
言畢,徑直衝上前,揮拳襲向李易。
拳還未至,一股勁風已迎麵而來,李易眼中一亮,娘希匹的,老子總算有機會,報前世353裏被你蹂躪的仇了。
呂布揮出的拳頭上並沒有使上全力,他本來就不知道李易到底有幾分能耐,或許根本就扛不住自己一拳之威,所以呂布看似來勢洶洶,實則卻是放了好幾分水。
李易卻懶得和他客氣,看出了呂布拳勢隻是虛張聲勢,李易心中冷笑一聲,徑直衝上去,用自己看上去瘦削的胸膛擋下那一拳頭,隨即縱身跳起,一腳便將呂布踢到在地,不待呂布反應過來,李易便立即衝上前去,毫不留情地一頓拳打腳踢,旁邊的兩人看得目瞪口呆。
事情發展地太過詭異,一開始隻是有心試探的呂布剛被踢翻後便覺不妙,正準備起身惡戰一番,卻被李易壓製得動彈不得,幾番掙紮,卻不知為何,體內數股陌生的熱流詭異地洶湧,身體像是不聽指揮,隻得愣愣地被李易虐打。
李易臉上的笑容愈濃,這真氣還真是居家越貨,打架鬥毆的必備寶器,手底的動作卻更是重了幾分,哥還就是開掛和你玩,咋了?不服你丫也去開個咯。
狂風暴雨雖然猛烈,但也更為短暫,也就過了一會功夫,李易心中那股從前世帶來的憤懣漸漸退去,手腳慢慢停了下來,如釋重負,心頭滿是愉悅。
呂布站起身來,看著李易,神色複雜。
打人不打臉,再加上呂布那一身霸王肌肉,李易雖說是將呂布揍了一頓,但也沒在呂布身上落下什麼傷痕,隻是衣衫滿是塵土,淩亂不堪。
李易看著呂布,心裏難免唏噓一番,有點不敢相信,便是自己將呂布,天下無雙的呂奉先打成了這般落魄模樣。
若傳出去,天下誰人不識君?
陳慶之低低地咳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兩人中間,尷尬地看著呂布,低聲解釋道,“當初我也輸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