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兒冷，你就別騎馬了，和我一起坐車吧。”左籬一上車就把準備好的暖爐遞給陸懸，“難為你剛才在外麵等了這麼久呢。”
“嫁了人就學會關心人了啊。”陸懸不客氣地接過小暖爐。
馬車開始往家裏開去，他們今天出來是給周大人送年末的禮的。左籬已經來過周府好幾回了，一來二去人情來往的也熟絡了不少，在這小小的璞岩做生意打點打點關係還是有必要的。
“那周夫人今天沒為難你吧？”
“沒呀，我今天送她那手釧她可喜歡了。”這周夫人是莊家大小姐莊鏡瑩，為人雖是高傲跋扈了些，討好卻不難。左籬笑道：“多虧莊老太太肚量大，不計較以前那些事兒，聽說還在周夫人麵前誇過我幾句。這周夫人就算不賣我麵子，她奶奶的麵子還是給的。”
“哼，就那周大人找商戶麻煩趁機收禮這事兒，遲早要整他一整的。”
“唉，這怎麼說呢。他雖然收禮收錢不手軟，但實事還是幹了不少的，而且也不找小老百姓的麻煩，就那城外的河堤還是他籌錢整修的。倒不怕貪官多，就怕貪了還不幹實事的人。”左籬自己想了想，又覺得這邏輯有點不太積極向上，“我現在就有點擔心，我們這‘官商勾結’的事兒，路祺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
“你死定了。”陸懸一臉嚴肅，卻隻換來了左籬的白眼。
“說起來這都快過年了，路祺也沒捎信兒來，估計今年是不回來過年了吧？”
“難說，年末京裏也事兒多，他走不開也是正常的。”陸懸看了眼左籬，“想你相公了吧？上次送別的時候不是還開心地嚷嚷著自己終於又能獨占大床了嗎？”
左籬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再吵吵今天晚上不讓你吃飯。”
“你這麼老一女人啦怎麼還這麼幼稚啊。”
左籬皺了皺鼻子，掀起馬車簾子看了看。今天天氣好，外麵的市集也熱鬧了不少。“對了，快過年了，一些難辦的年貨要提前準備好，還有什麼要買的嗎？”
“沒什麼了吧，這事你得回去問翠兒，她比我熟。”
左籬轉過臉來看著陸懸。這一兩年陸懸正是長得快的時候，當初在倚淮閣第一次見時比她還矮點，這一兩年已經拔高到和路祺差不多了。眉宇間的稚氣逐漸褪去，看起來成熟了不少，領上街的時候能引起不少姑娘家的關注了。
“你，你盯著我幹嘛？”
“小子，年後你該十八了對吧？”
“是又怎樣？”
“是時候給你找個好姑娘了。”
“什，什麼？開什麼玩笑啊你！我才不要！”
“等路祺一回來我就和他商量這事兒。”
“你敢！”
“當然敢啦。要麼你殺了我，不然我肯定和路祺說。”
“可惡！”
……
京城郊外一座宅院內。
“公子，我這裏有一些消息，是，關於光王的。”
“嗯？”
趙丹壓低聲音，湊在路祺身邊小聲說話。好一會兒以後，才站開去。“光王，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才寧死不肯指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