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古院裏傳來一個孩子朗朗的讀書聲。
“明道,你可知道這句話的含義?”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
“啟稟師父,弟子開始讀時好像懂了,可是再讀時又好像不懂了。”孩子用清脆明亮的聲音說。
古院中,老人摸了摸孩子的頭,“明道,我給你取這個名字,是希望你能看清以後的路。道是能說出來的,卻不是一成不變的,你要做的就是找到自己的道。”
“可是師父,道究竟是什麼呢?”孩子摸了摸頭,睜大眼睛問。
老人看向窗外的遠方,久久無語,孩子疑惑的看著老人,也不去打擾,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
“或許問一問自己的心,才能找到答案吧。”許久,一道帶著歲月的滄桑感的聲音,才從小院中悠悠傳出。
也許老人自己,窮其一生,也是為了尋找這個,無數人為之瘋狂的答案吧。
孩子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開口,但是他眼底的堅定,卻是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
他叫明道,是一個孤兒,從小跟著師父在這與世隔絕的道觀裏長大,與鳥獸為友,與山林為伴。在這個無憂無慮的環境中,明道他快快樂樂的長大。
道觀叫無名觀,坐落在靈氣濃鬱的一方小天地——昆吾境。昆吾境是證道的前賢以無上大法力開辟而出,奇珍異草這裏遍地皆是,各種靈獸在這嬉戲打鬧。
盡管是小天地,但是天上有太陽,也有月亮。
師父告訴明道,太陽是昆吾法則之源,到了一定的境界後,可籍此感悟大道,而月亮是一位蓋世大英雄以大神通,從無盡星域裏拘禁而來,讓昆吾境有了陰陽交替的變化,生生不息,同時也見證了一個不朽的傳奇。
明道常常幻想著有一天,等他足夠強了,一定要到月亮和太陽上看一看。
偌大的道觀,隻有四個人,明道和他師父淩清子,除了後院的瘋老人,還有一位啞伯。
啞伯並不是不會說話,隻是沉默寡言,同時他也是位強大的劍修,平時入定打坐的時候,呼出的氣息間都吞吐著劍芒,可以崩斷人的目光。
……
明道每天都會去道觀外的果樹上摘果子吃,那顆果樹很神奇,隻結九個果子,今天摘完了明天就會長出成熟。師傅告訴明道那是九元樹,結的果實叫九元果,吃了可以洗經伐髓,改善體質,妙用無窮。
拳頭大的果實晶瑩剔透,沁出的果香讓人一聞,全身的毛孔都會打開,不僅神清氣爽,整個人都感覺與這片天地更親近了。
這天,八歲的明道早早就背了竹簍下山采藥,走的時候順便摘了顆九元果,帶給他在猴林修行的師弟蠻猴。
蠻猴身具靈明石猴一族的血統,是猴林的王者,金黃的毛發,和眼睛裏麵隱隱約約的火焰,是他們這一族最大的特點。
他們還有一個小師弟“小不點”。蠻猴跟著明道和“小不點”,一起在這昆吾境長大。
小不點是一隻不知名的小獸,總愛和明道作對,它渾身潔白如雪,胖嘟嘟毛茸茸的,還有一雙像明月似的大眼睛。除了看起來可愛,就是與外貌截然相反的調皮搗蛋。
明道每次帶九元果給蠻猴的時候,小不點都會可憐巴巴的望著明道,直到被明道無視後,才從身後用兩隻毛茸茸的小爪子,捧出一個,比小不點自己都小不了多少的九元果,狠狠地咬上一口,然後裂開嘴偷著樂,好像那就是明道,吃著解氣。
四歲的時候,明道就開始讀道經,學醫術、陰陽之理。四年了,盡管師父的一身功力神鬼莫測,但每天隻督促明道誦讀經書,為其講解經文之理,除了這些,再無其他。
倒是後院的瘋老人,他是明道師父的師弟。師父唯一許可的,就是讓明道跟著瘋老人學禹步。瘋老人似瘋非瘋,看見明道一個人來後院,瞬間就意會了師兄的意思。
瘋老人搖搖晃晃,倒在他的老藤椅上,拎起他的酒葫蘆,喝了一口酒,看也不看明道,就含糊不清的說:“小子,是不是隔了段時間沒見著你師叔,思念師叔之心切啊。”
“是師父讓我來找您的。”明道有點忐忑的說。
“哦,原來你不是想師叔,才來看師叔的啊,哎呀,真是困啊。”瘋老人打了個哈哈,就假裝要睡的樣子。
“師父讓我來跟您學禹步。”明道心裏一急,趕緊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原來想學禹步呀,那你早說嘛!”瘋老人假裝提起精神的樣子,拿出一本油漬斑斑的書,“我來翻翻看啊,禹步在哪兒呢?”
明道看著瘋老人,那偷偷瞟向明道的眼神,讓明道直欲抓狂。
“老家夥,故弄玄虛。”明道偷偷在心裏說。
“我這沒找到啊,禹步在哪兒呢?”瘋老人不斷翻著他那破冊子,期間又瞟了明道一眼,“這樣吧小子,禹步我暫時沒找到,我這裏有騰雲駕霧之術你可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