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不是從前的劉沁兒了。她學會了保護自己,趁著蝙蝠人不注意,將他殺了,便逃離了那個噩夢發聲的地方。
她再次遇見葉連橋和袁舒雲的時候,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懵懂的少女了。葉連橋偶然看見了劉沁兒身上佩著的赤玉(在前文中有提到),大驚失色:“你是從何得來這塊赤玉的?”
劉沁兒道:“這是我的家傳寶物……”
葉連橋大喜過望,連連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這赤玉便是赤璜,共有三塊,一塊在南宮瑾手上,一塊則被埋進了葉苗苗的墳墓裏,最後一塊,當年便是掛在他女兒的身上……其實劉沁兒便是當年由情止師太送到江南給人撫養的,南宮瑾的親生女兒。
顧右笙聽了南宮沁的敘述,心中又是心痛,又是惋惜,卻怎樣也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南宮沁這時慘笑一聲道:“我瞧得出,汪姐姐很喜歡你……你也喜歡她吧?以後你隻當我是個朋友吧……”
顧右笙道:“我……你……”他心中像是閉塞著一陣洪水,想要爆發,卻找不到一個發泄處。
“撲通”一聲,顧右笙一頭栽進了湖中,一陣刺骨的冰涼鑽入骨髓……
待到顧右笙再醒來的時候,已不是是什麼日子了。南宮沁坐在床邊道:“顧大哥,你醒了便好……”
顧右笙也不願再提往事,輕聲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袁舒雲走了進來,見顧右笙醒了,笑道:“顧師侄,你醒了?”
南宮沁道:“明日便是臘月二十了。我們今日便出發吧。”
顧右笙道:“你們也要去麼?”
袁舒雲點點頭道:“南宮老閣主也答應助你一臂之力,此去應當不會有什麼危險。”
這時的藥派,已是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喬雲景帶著新安派也到了,公輸懾則混在新安派之中,一同住進了藥派。
晚間酒席之上,唐蘇和現身了,他舉杯道:“江湖各派的兄弟!今日我們相聚在此,自是有緣……”
下麵有人低聲道:“莫不是你脅迫我們來,又有幾個肯來呢?”
這時有人拍案而起,喊道:“唐掌門,你可莫說這些虛頭八腦的了,我們大家心知肚明,您這次叫我們來,就是要教我們幫你抵擋那車俞麼?要我說,這車俞的武功絕不在唐掌門之上,至於叫我們這些人來,隻不過給您礙手礙腳、徒添麻煩罷了!”
此人一言,眾人紛紛應和:“對啊,你把我們叫來,又有什麼用呢?”這些人之後,往往是由各幫各派的首領所支撐。他們不滿唐蘇和興師動眾,卻又不敢直接反對,因為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他們都參與了二十年前的那場謀殺!
公輸懾抿著酒,笑而不語,在他看來,這些人人心不齊,要殺唐蘇和,絕非難事!這時他獨自走出宴席,來到一處小林。
“懾兒……”一個低沉聲音響起,從黑暗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此人身著綢緞衣裳,氣宇軒昂,精神矍鑠,正是公輸懾的父親、公輸門的掌門公輸技!
公輸懾拜道:“爹!明日之事,您可都安排好了?”
公輸技笑道:“你放心,這各派的掌門我都打點好了,隻要明日你要殺他,我保證,絕不會有人攔你!”他頓了頓,又道:“另外,我在藥派周邊也安排了兩百伏兵,隻要你一吹哨,他們就會跑進來協助與你!”
公輸懾點點頭,胸有成竹:“明日我非殺了這狗賊不可!”
此時烏雲籠罩,月色難遣,教人覺得陰森難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寧靜,一觸就破。
門外一班和尚到來,正是大林寺的印智和尚以及他的弟子曇光、曇空和曇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