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寧強笑道:“既然如此,我不會再為難你了隻消得你心中有我,我心中總是開心。”顧右笙瞧她笑靨,心中感覺微妙,既有微微一絲欣慰,又有一些苦澀。
如此回到了嶽陽城,公輸懾瞧著兩人神態,又和顧右笙低語,也大致了解了情況,嬉笑道:“你不跟汪姑娘在一起,可也不能阻擋我對她追求!”他這句話一般認真一般玩笑,是而汪寧隻是瞥了他一眼,卻不答話。
三人回到自己的客館時,隻見得新安派眾人均坐在堂中,顯是等候他們多時了。嚴嶔見到顧右笙走來,站起身來衝他罵道:“好你個顧右笙,不僅悔婚,還膽敢隱瞞姓名!當真罪大惡極。”說著提劍便衝上來,他仗著新安派眾人都在,這才敢如此猖狂。
公輸懾輕按腰間公輸尺,正要上前,卻被顧右笙攔住:“這件事因我而起,我應當妥善解決……”說著隻身走上去。
“嚴嶔!我瞧你愈來愈沒規矩了!”這時從裏麵傳來一陣洪亮聲音,卻是韓沐娘無疑。嚴嶔聽了,忙退了下來。
韓沐娘這時起身走了過來,臉上卻滿是笑容:“原來你叫作顧右笙……哈哈哈……”
顧右笙等三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曉得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顧右笙做了一揖:“之前沒有告訴前輩真實姓名,實是迫不得已……”
韓沐娘笑容不改,點頭說道:“我知道,你便是顧青雲和劉三娘的兒子,是也不是?”
顧右笙吃了一驚,這“顧青雲”和“劉三娘”,正是他亡故雙親的名諱,這時從一個陌生人口中說出來,實在奇怪。他疑惑地望向韓沐娘,期盼能從她眼中得到答案。
韓沐娘這時已是滿麵濁淚,邊笑邊哭說道:“那怎麼不叫我一聲姨婆?”
顧右笙懵了,眼前此人自己自然熟悉,是曾經激將陸塵霖救治自己的那個老婆婆,是喬安妹子的奶奶,是新安派掌門之母……可現如今,她竟然是那麼陌生的一個人,一個自稱是自己“姨婆”的人。
“是這樣的……”這時從人群之中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子,正是在廬山逸仙莊打過照麵的新安派掌門喬雲景,他這時嘿嘿笑著:“你的外婆便是我娘的親妹妹……因此說來,我也算得你的表舅……安安便是你的妹子……”
顧右笙對喬雲景心生厭惡,他在逸仙莊便用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盯著劉沁兒,想來定不是什麼好人,現在他竟然成了自己表舅,顧右笙心裏冷笑一聲,卻不答話。
不過韓沐娘倒對自己很好。顧右笙心道。這時也想起了母親,心中一陣苦澀,轉眼八年已經過去了……
韓沐娘走過來抱著顧右笙哭泣道:“孩子……隻要你沒事便好……唉……”喬安站在一旁,眼中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原來顧右笙的奶奶便是新安派前前任掌門的次女。後來嫁到了外邊,有如潑出去的水一般,跟新安派少有瓜葛。隻不過這個韓沐娘在小時候和自己的妹妹感情甚好,也曾經去探望過幾次,是而也知曉了顧右笙的母親劉三娘,後來也聽聞她嫁給了三清派弟子顧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