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宮瑾找到葉苗苗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她的衣服撕被得粉碎,顯是被那個人給侵犯了,而孩子亦不見了蹤跡。南宮瑾心裏像是被劃出了一道大大的傷口,一滴滴的鮮血躺在全身上上下下的每一處角落,他惡狠狠地咒罵,罵了三天三夜,直到他覺得餓得快死了、嘴唇也幹裂得滲出血來,他才漸漸緩過神來,他才發覺自己尚且或者——這樣或者又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呢?
他後來派了不計其數的人去查找葉江山和自己孩子的下落,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他後來又派人去圍攻了五台山普壽寺,想抓住情止師太當麵問個明白,卻還是給她溜走了,這也是為什麼項海馨在那是為什麼會遇到普壽寺大亂而逃下山,也因此機緣巧合遇到了曹吉灝。當然這些事情,眼前這幾個人都不知道了。
劉沁兒聽了這個故事,心裏也十分不是滋味兒,想不到這南宮閣主竟是這樣命途坎坷,她問道:“想必這人就是情止師太了,不過你們可曾從她口中問出什麼嗎?”
葉連橋和袁舒雲都無奈地搖搖頭:“這老尼自始至終一句話也不講……隻好等閣主親自想想辦法了。”
話說顧右笙逃出了廬山之後,便朝著渡口的方向走去,由此去往湘西,若是經由水路,須能快上不少時日。
這一日,顧右笙到了一處集鎮,想著連日來的風餐露宿,又聞到一股陣陣飄來的酒香,顧右笙不禁心神一蕩,讚道:“好醇香的美酒!”他雖然不甚嗜酒,但長年累月給郎經天下山打酒,漸漸也懂得了酒的好壞。他這時又想起郎經天了,心裏一陣失落,鬱鬱無所發泄,便進了一家酒家喝酒。
顧右笙要了一小壇酒,獨自斟飲起來。這處集鎮地方不大,人口卻眾,是以店內此刻竟然座無虛席。顧右笙閑來無事,不住打量著店裏的賓客。
這酒家的賓客之中,多是三五成群一齊的,但也有一些散客,這些散客之中又以年輕人居多。顧右笙猛然覺察到,這幾個散客都不似認認真真地在喝酒,眼光卻時時盯著另外一處老頭的桌上,三五個散客皆是如此,而眼神之中卻也不含惡意。顧右笙心中暗暗覺得好笑:難道這老兒桌上的酒更加美麼?
這時那老二將酒壇往碗中傾倒,卻不見有酒灑出來,他嘟囔著罵道:“好哇,連你這個酒壇子也來欺侮我!”鄰座幾人和顧右笙聽了這番話,都覺得這老兒好笑,這壇中分明是沒有了酒了。
這時一個一直在關注這老兒的眉目清秀的年輕人走了過去,遞過去一壇酒道:“前輩的酒沒了,晚輩這裏還有一些,不妨拿去吧!”言語之中透出一股諂媚的氣息。
那老兒見他走過來,眉頭一皺,道:“我不要!我隻喝自己的酒。”
那年輕人又道:“前輩的酒沒有了……”
那老兒喃喃道:“沒有了嗎?我瞧著卻還有……”說著將整個壇子倒了過來,卻不見有一滴酒落下。他罵了兩句,又把那個年輕人叫了過去:“你過來!”
那年輕人笑笑,依言走了過去:“前輩有何吩咐?”
“你替我瞧瞧這裏頭還有酒沒有?”老兒說著將酒壇倒過來遞給了那人,年輕人心裏不屑,想著既然沒了又為甚教他看,但卻不敢違背,依言接過了酒壇。“嘩”的一聲,一大灘酒從壇中傾瀉出來,潑了那人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