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梅抱著寒世風的屍身,瘋瘋癲癲地又哭又笑,最後抱著他走了,顧右笙等人見此慘狀,均是心生憐憫。汪寧轉頭對公輸懾道:“公輸大哥,你做事未免太過魯莽,這樣殺了兩條人命,你可滿意了?”
公輸懾不受印智待見,本已心有不滿,這下又被汪寧一頓說,更是滿腹委屈無處訴,他苦著臉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好了吧?我最好放了這些惡人去,教他們多害一些人命!”
顧右笙見公輸懾也是心懷正義才下此手,也覺得不可厚非,便勸道:“公輸兄本意是好的,寧兒你也不要再怪他了。”
原本公輸懾也就是有些委屈,這下聽得顧右笙一口一個“寧兒”,心生醋意:好哇!你以前不讓我叫你“寧兒”,這會兒卻肯教顧右笙這樣叫你了。其實他自從第一次父親接回汪寧的時候,便對她一見鍾情,他本來腦子十分精明,但到了男歡女愛的事情上,平時的聰明卻全不受用。他隻道自己對汪寧好,汪寧便會報之終身,隻是他對汪寧好,汪寧卻始終將他當作兄長看待。
公輸懾麵色紫青,這時再也講不出一句話來,氣得一撒手就運起輕功飛也似的走了。
顧右笙不曉得自己怎麼得罪了公輸懾,這時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地看向汪寧。汪寧對公輸懾的深情豈能不知,這時看公輸懾的臉色,也猜出了七八分,心裏百味雜陳,想:早些讓他在心裏放下我也好,我自那時起整個心都交給了顧哥哥了,哪裏還有你的位置?
汪寧勉強笑笑道:“不用管他,我們自己去吧。”
顧右笙心想公輸懾武功高強,也不會出什麼事情,便背起汪寧沿著山路走去,望見不遠處有點點星火,映襯出一個寺廟形狀,看來便是大林寺了。
大約又走了半個時辰的山路,兩人帶著一個嬰孩來到大林寺門口,隻見寺廟門口擺著一隻大香爐,寺門卻是緊閉。
“篤篤篤”,顧右笙敲了敲門:“有人嗎?”
不一會兒門“吱呀”打開了一條縫,隻見是一個和尚,他見到兩人,急忙將門“啪”的一聲關了起來,任憑顧右笙怎麼敲也再不打開了。
顧右笙心裏有些氣悶,道:“這裏的和尚怎麼這樣奇怪,一句話也不說,也不肯收留我們!”汪寧伏在顧右笙背上,也是滿腹疑惑,心裏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
沒得法子,顧右笙扶著抱著孩子的汪寧坐在石階上,這時背靠寺廟,麵向山穀,對向不時傳來陣陣鳥鳴,伴隨著山間清徹氣息,除去寒冷,倒一時感覺頗具詩畫之意。
“吱呀”一聲,寺廟的門又打開了,這次打開門的卻不再是先前的和尚,卻是幾個熟悉麵孔:其中一個是那日攔著顧右笙不放的和尚,另一個是清玄,都是在山腳下和他們打鬥過的那些個人。
“好哇!想不到你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清玄和尚冷笑道,轉身對身旁一個稍年長的和尚道:“清洪師兄,將他們拿下吧!”
清洪倒是麵色平和,還有幾分出家人該有的樣子,他合十俯身鞠了一躬,道:“兩位施主請進吧,小僧的師父有請。”他轉過身對身旁幾個年紀稍小的和尚道:“清悟、清慧,你們給兩位施主領路吧。”兩個小和尚應聲來請顧右笙和汪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