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顧右笙離開了婺州城,要去廬山赴夏澈的約,想著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便想向陸塵霖前輩去告個別。
趕了兩天不到的路,顧右笙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陸前輩的住所。
敲了敲門,陸塵霖便從屋裏走了出來,一見顧右笙,也是欣喜萬分,噓寒問暖,無微不至。顧右笙心裏感動的緊,心道一定要好好報答他。
陸塵霖吩咐顧右笙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他微笑問道:“小子,你家裏的事處理完了?”
顧右笙苦笑著搖搖頭,道:“我朋友以為我去了湘西,便往哪裏找我去了,此事說來話長,等過會兒我細細跟您道來。”
陸塵霖說道:“好,好,你趕了這麼久的路,想來也累了,我這就去準備些酒菜……”
他話音未落,就見得一名頭發半白的老婦笑嘻嘻地端著兩盤菜肴走了進來,說道:“酒菜我已經準備好了,塵霖呐,這位小兄弟想必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吧?啊呀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呐……”
顧右笙覺得莫名其妙,看這老婦給陸前輩準備酒菜,竟像是陸前輩的內人,但自己先前住了將近大半月,卻不曾見得這位老婦。
顧右笙轉頭望向陸塵霖,卻見陸塵霖臉色陰沉,十分難看。待那老婦走過來將兩盤菜肴擺在桌上時,陸塵霖冷冷盯著她,說道:“你怎麼還不走?”
那老婦稍一遲疑,卻有堆出笑臉,對顧右笙說道:“啊呀你們先吃著,還有些菜我去給你們端來……”
那老婦說著轉身走出門去,顧右笙看了看陸塵霖,問道:“陸前輩,剛才那位是……”
陸塵霖麵色凝重,一言不發。
不一會兒,那老婦又端著幾盤菜進來了。她將菜肴一一擺在桌上,笑笑說道:“你們吃著吧……”
陸塵霖一把抓住她的手,麵露慍色,冷冷問道:“你到底還想怎樣?你若再跟著我,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隻聽一陣“咯吱”聲從手中傳來,那老婦的手似是被陸塵霖捏得很緊,吃痛地“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陸塵霖手一甩,那老婦倒在一旁地上,嚶嚶哭起來。顧右笙見狀,連忙蹲下去將她扶起來。
顧右笙見老婦神情痛苦不已,心裏也暗暗埋怨陸塵霖的不是,問道:“陸前輩,不知這婆婆怎麼得罪了你,你卻要這般折磨她?”
陸塵霖聽顧右笙有責備之意,更是生氣,憤憤說道:“你問她,她到底做了怎樣罪過的事情!”
老婦聽他這麼說,更是淚流不止,低聲將事情緣由娓娓道來。
原來這老婦叫做楊雪櫻,從前是陸塵霖的師妹,兩人當年都是藥派弟子,和當年的掌門唐辰景曾是同門師兄弟。那一年,藥派和新安派曾是兄弟之幫,兩派交好。而陸塵霖和新安派掌門之女韓沐娘定有婚約,韓沐娘也便是那天在山坡下救了顧右笙的那名老婆子、新安派前任掌門喬世華的妻子、當今新安派掌門喬雲景的母親。而那日那對少男女,其中稱呼韓沐娘為奶奶的女娃便是喬雲景的女兒,那叫嚴嶔的男弟子就是喬雲景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