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懾飛身到了那老尼麵前,恭恭敬敬地做了一揖,賠禮道:“晚輩方才並非有意冒犯,隻是替這受圍攻的白麵老嫗打抱不平,舉止之中多有得罪,還望您老人家不計小人過!”
那老尼瞧了他一眼,道:“情止老尼一生極少受人欺侮,今日少俠冒犯在先,賠禮在後,我也無意為難於你,若無要事,就請自便吧。”
公輸懾一聽“情止”這法號,正是赫赫有名的五台山普壽寺掌門情止師太!公輸懾雖然有些驚愕,卻固執的緊,說道:“久聞情止師太威名,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同凡響!正巧小生碰見了這樁事,說不定還能幫你們調解調解呢,不知兩位前輩所為何事啊?”一麵是神偷白麵鬼,一麵是五台山情止師太,雖擺明了是白麵鬼做了壞事,教情止師太給追殺了,但礙於兩人都武功高強,公輸懾言語之中並不敢偏頗於任何一方。
情止師太惡狠狠盯了白麵鬼一眼,說道:“好,你若是個仁義俠士,便幫我將那白麵鬼手上的小娃娃給搶過來!”
公輸懾問道:“不知這小娃娃是前輩的什麼人呐,何故師太執意要奪他過來?”
情止師太老臉微微一紅,說道:“說來慚愧,這是貧尼一個不肖弟子生下的孽種,那白麵鬼趁我們不備,將他偷了去……”
未待她說完,白麵鬼“呸”了一聲,罵道:“倘若不是你這個老尼硬要拆散那對小情人,將那小娃娃搶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冒著被你們殺了的風險來偷他回去?”說著又轉身對公輸懾道:“這位少俠,今日這老毒尼是定要取我性命了,倘若我慘遭橫禍,一定要替我將他交還給他的父母……”
情止師太聽她這麼說,更是惱怒萬分,罵道:“一派胡言!”說著便舉劍朝她攻來。
公輸懾一麵覺得情止師太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絕不至於做壞事,但聽得白麵鬼陳述的緣由雖雖不甚明了,但似乎也頗有道理。而此時兩人已經纏打在一起,兩人內力均十分深厚,一招一式之間都充斥著凜冽的劍氣,險象環生。稍有不慎,便會身受重傷甚至斃命。
公輸懾年紀尚輕,但武功卻稱得上一流,當下不及細想,便從身旁一位小尼姑手中奪過一柄細劍,夾進了兩人的纏鬥之中。
白麵鬼和情止師太互相進招拆招,顧右笙在中間盡力將兩人拆開,奈何兩人內力也是十分深厚,一時間三人竟分不出高下。
公輸懾見局勢凶險,便勸道:“兩位前輩,請聽我一言,咱們先將小娃娃放下來安置好,免得傷到了他!”顧右笙此時被纏進了打鬥,一邊抵禦雙方劍招,一邊勸諫。
白麵鬼聽他這麼說,麵上隱隱露出欣喜之色,連連點頭道:“如此再好不過!”卻迫於情止師太劍招不止,留不出一絲間隙。公輸懾見情止師太步步緊逼,全然不顧嬰孩的死活,心有不快,便趁著轉身麵向白麵貴的時候,朝她使了個眼色。
白麵鬼雖不知道他要使什麼計謀,卻曉得他要幫這小娃娃,心中一喜,更是有條不紊地接著劍招。
突然,公輸懾單手將兩人的劍往上一挑,另一隻手運氣朝情止師太推出一掌,登時命中她下懷,教她疼得退後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