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晨風冷冽,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春風酒家的小二蜷在牆角簷下打著擺子。
“小二,給我溫一壺酒,一壺茶水,再來幾個招牌小菜,端到樓上。”一聲清脆的女聲由近及遠在店中響起,剛聽見時還在身邊,話音止時已至樓梯上。
“好咧,一會就給您送去。”小二嚇的趕緊站起應話,卻隻看見樓梯上最後一道風風火火的淡黃色倩影。
小二咋咋舌,趕緊向廚房跑去,幸虧老板沒在大堂,不然可得挨一頓修理,這位女客官步子可真夠快的,他隱約感覺大約半年前見過這人,也是一般走路沒聲但快的邪門。估計是江湖客吧,小二知道對這類人不應有太多好奇心。
黃衣女子飄然步入二樓,樓上稀稀拉拉坐著幾個早客,她環顧一圈,最終在一偏僻隔間中坐下擺好兩幅餐具,似在等人。
不多時小二上來找到黃衣女子位置將茶酒呈上,女子示意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待小二走出隔間,她親自提起酒壺在身邊倒滿一杯。
“你要裝到什麼時候”女子對著空無一人的隔間開口。
此時異象忽生,女子身邊座位上隱出一個淡淡人影輪廓,那人影在熹微的晨光中越來越清晰立體,最終化作一個白袍年輕男子,幸虧此位被隔間遮住,外麵人沒看見這驚世駭俗的一幕。
他麵部冷峻身材高大,腰間和背上各攜一柄長劍,舉起黃衣女子倒好的酒,放在嘴邊抿了一口,悠悠說道:”東邊那把弓可是找到主人了。”
“早晚的事”黃衣女子一撇嘴,她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眉目粉啄如畫:“我跟你說南明真是熱死個人,而且無論年紀男女都凶的要死,我這次回來還有個討厭的家夥追在後頭呢。”
白袍男子放下酒杯:“需要我出手麼。”
黃衣女子嫣然一笑:“小角色而已,我自己能料理,別忘記本姑娘將來是要當你老大的,這種小事還用不著手下代勞。”
白袍男子不置可否:“那你有信心勝過陸準麼。”
黃衣女子麵上露出一絲凝重,嘴上倒是幹脆答到:“不知道。”
白袍男子飲盡杯中酒,問道:“你要去鷲嶺城中尋他?”
黃衣女子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答非所問:“你去見過那隻蜥蜴精了。”
白袍男子道:“很危險,你不要拿自己的命當兒戲。”
黃衣女子以手托腮,語調中帶著幾分任性:“我總不能對他現狀一無所知吧,反正我能找到他,他找不到我。”
白袍男子又倒了一杯酒:“那隻蜥蜴也來鷲嶺了。”
黃衣女子有些底氣不足的嘟囔:“他不是應該很忙麼。”
白袍男子道:“你若非要進城,至少該做些喬裝易容。”
黃衣女子點頭答應,白袍男子又掏出一塊精致的玉牌置於桌上:“我的腰牌你拿著,在城裏好行走一些。”
黃衣女子下意識問了一句:“那你怎麼辦”話剛出口她便意識到這個問題很白癡。白袍男子的身影再次消失在空氣中,仿佛從來沒存在過。
“有事找我便來此處點一支檀香”隻剩餘音由近向遠在隔間外飄蕩。
“孫延,等一下”黃衣女子轉頭起身喊道,走出幾步卻隻能看見端著菜盤一臉茫然的小二。
“客官..您看看這菜合您心意麼”年輕的小二在俏麗的黃衣女子麵前有點靦腆。
黃衣女子無奈的以手撫額:“放著吧。”
小二擺滿小桌後匆匆離去,清晨的酒家又恢複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