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還指望王嬤嬤能被她威脅,暗中助她一臂之力。誰知從她出事,王嬤嬤就不見了蹤影。劉芸陰狠的眯了眯眼,今日若她能逃過此劫,林慕優、紀亦心還有王嬤嬤,一個也休想活著離開刺史府。
待眾人坐定後,雪瑤將兩隻瓷碗放在了林越麵前的方桌上。
“老爺,請您伸出食指,老朽要采血。”
林越依言,將左手食指伸了出來。雪瑤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銀針,利落的紮了進去。
“啪嗒”一滴鮮紅的血珠應聲落進了其中的一個瓷碗中。
“浩朗少爺,也請你伸出食指,讓老夫采血。”
林浩朗雖不知雪瑤這是幹嘛,可一聽說要紮他的手指,他連忙大聲哭嚎了起來。
“娘,我不要紮手指。祖母,孫兒不要紮手指。”
老夫人雖是不忍,可這關乎林家血脈的問題。她即便再心疼林浩朗,這次也隻能偏過頭就當沒聽見。
林浩朗見這幾個曾經將他寵上天的人,今日竟沒一個為他出頭。他一氣之下,便躺在地上打起滾來。
“我不要紮手指,我不要紮手指。”
林越見林浩朗竟如此沒有分寸,於是朝候在一旁的小廝喝道,“把大少爺摁住,取血!”
幾個小廝一聽,連忙將又哭又鬧的林浩朗抱到瓷碗跟前。其中兩人死死壓住他來回亂打亂踢的手腳,其中一個將他的食指拽到雪瑤麵前。
雪瑤也不含糊,“咯嘣”一聲就將銀針紮了進去。接著大廳內就傳來林浩朗殺豬般的嚎叫聲。
林越緊緊的盯著瓷碗裏的變化。起初林浩朗的那滴血主動試圖向林越的靠攏。不料林越的血珠似乎很排斥它。兩隻血珠你來我往一會兒之後,便越離越遠了。
林越的臉色也由最初的希冀,到後來的鐵青。他用一種從未見過的厭惡眼光,牢牢鎖住那個依然還在狂嚎的林浩朗。
劉芸雖看不清碗裏的情況,可林越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見林越對林浩朗似乎動了殺意,她急忙匍匐在林越的腳邊。
“老爺,妾身對天發誓浩朗是您的孩兒。一定是大房嫉妒妾身,故設計陷害妾身和浩朗。老爺,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這些年何曾做過一件您不喜之事。妾身把當家主母的位置都讓了出來,可她們為何就是容不下我們母子。”說著,便哀怨的“嚶嚶”哭了起來。
林越眸中的殺意漸漸沉了下去,望著劉芸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些不舍。
林慕優知道能不能拿下劉芸就在此一舉了,於是她徑直走到劉芸的麵前。
“二娘,不,應該叫林夫人,你說我們陷害你,可有證據?這井水是當著父親的麵打上來的,碗也是父親親自洗刷的。您可不能為了自保空口白牙的亂說話。”
劉芸冷笑,“沒錯,水是老爺打得,碗也是老爺打得。可這端碗之人卻是你大房找來的。二娘我雖沒有權勢做依靠,也不能讓你們如何勾陷。”
林慕優嗤笑道,“二娘如此懷疑我們大房,不知道二娘敢不敢讓林浩朗和王貴滴血認親。若王貴與林浩朗也毫無關係,我林慕優便擔了這誣告之名。”
劉芸看了眼蜷縮一角的王貴,又看了一眼大廳裏充滿質疑的眼神。她狠了狠心,冷聲說道,“好,驗就驗。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頭,若浩朗和王貴沒有關係,大小姐準備如何擔這誣告之罪。”
林慕優轉身麵向林越,“父親,不知在雲州這誣告之罪該如何判決?”
林越眯了眯看不清情緒的雙眸,“重打五十大板,勞役一年。”
林慕優緩緩點了點頭,“好,就按律例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