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喻明久(1 / 2)

午夜,辛奕融從夢中驚醒過來,渾身冰涼,左手小指下麵傳來陣陣疼痛,她抬起手來看,隱約覺得那個奇怪的東西在發光,冰藍色的光。她大口喘著氣,打開燈,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坐在床上發了半天呆,覺得有些口渴,伸出手去抬床頭櫃上的水杯,左手小指下麵的一陣刺痛卻讓她縮回了手。

左手小指下麵長了奇怪的東西。開始隻是個血泡,可是卻越發疼痛,絲毫沒有愈合的意思。現在已經不是血泡的樣子,看上去更像是個老繭,卻比之前長大了好多,摸上去硬硬的。常常會痛,卻始終找不到原因,也不知道是什麼。

一直就看它這樣慢慢生長著,慌亂地覺得這並不是隨便長出來嚇唬她的玩意兒。心裏總有些不安,這種不安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一看到它心裏便撕裂般難受。

再回想起剛剛的夢,最近一直做這樣奇怪的夢,夢裏有個聲音,模糊地說著“一世界”“靈馭使”之類她完全沒聽過的詞語,恍惚記得那個聲音說他叫黑月,來自一世界。奇怪的東西,奇怪的夢,我到底是怎麼了……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最近忙著寫新書壓力太大出現的幻覺,可是這些夢和聲音總在她腦袋裏揮之不去,讓她以為自己快瘋了。

反正也睡不著,幹脆爬起來打開電腦,在百度上不斷搜索“一世界”和“靈馭使”這兩個詞,卻始終找不到明確的答案,難道它隻是偶然間進入到她的夢中的嗎?可是她卻偏偏無法擺脫這個毫不相幹的夢。每當她想要將它忘卻的時候手上的奇怪東西就會疼起來,然後夢中的一切又會回到她的思想裏。

母親來喊她吃早飯的時候她剛回床上躺下不久,母親推開門,隱約有早餐的香氣飄進屋子。她坐起來抓抓頭發,說:“媽,我總覺得我手上長的這個東西不對勁兒。”

“怎麼不對勁兒了?不是都帶你去醫院看過了嗎,醫生都說了沒事,別總是疑神疑鬼的。”

“可是它昨晚——”不能告訴媽媽它會發光的事,話鋒一轉,“它昨晚疼了一夜。”

“那隻是你的心理作用罷了,別老是胡思亂想,你們搞寫作的啊總是東想西想的。快起來吧,早餐做好了,我要去上班了。”

“哦。”她低聲回答,掀開被子起身穿衣服,恍然間忽然覺得小指下的東西竟有些像——像把劍!是的,像是一把劍的形狀,可定眼一看卻又覺得不像了,隻聽著自己的心髒“砰砰”亂跳。

——武俠片看多了吧,小時候總想著自己要是能成為一代俠女就好了。

算了算了,幹嘛想這麼多,反正也不會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穿好了衣服,手機在床頭震動起來,來電顯示的是青言。

“喂?青言,大清早的有事麼?”

“奕融,今天出來走走吧!給你介紹個超棒的帥哥!帥哥哦!”電話那頭的鄭青言興奮的說著。

“帥……哥……那是你的喜好好吧?”

“什麼啦!你也別總是窩在家裏啊,也該出來找個男朋友啦!而且這可不是一般的帥哥哦,他可是有著非人類一般的氣質呢!”

“非人類?你不會是把鬼當成人了吧?你總是說自己能看到些鬼魂之類的東西,這次不會是看見一個長的帥的鬼就迷上了吧?”

“喂喂喂!我從小到大見過這麼多鬼,不可能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你真是把好心當驢肝肺啊!我說的非人類是特殊的意思,特殊!”她在電話那頭假裝生氣的大叫,“你到底來不來啊?”

“好好好,我來。”青言生氣了,她隻好屈服了。

“嗯,好,九點半老地方見哦!”

她和鄭青言高中起關係就很好,一直到現在還經常粘在一起,已經是無法分開的好朋友了,還常常被同學誤認為是“蕾絲”。青言有陰陽眼,從小就能看到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那會兒她自己也挺害怕的,可是長大後也就習慣了,她說隻要當做沒看到就不會有傷害;看多了也就不會害怕了。辛奕融也不管這是真是假,也不太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的東西,但是習慣了鄭青言常常和她說又看見了什麼樣什麼樣的鬼,她也就不再確定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

可是寂寞的時候也很想親眼看看鬼是長什麼樣子呢,自己常常熬夜,一個人麵對這黑夜的時候總希望黑暗裏能有個人能陪自己說說話,就算對方是鬼也好。可是自己沒有那樣的資質,硬要說見鬼的話,那就是這幾天一直纏著她的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