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兒覺得也是。”仍舊是小聲的和祁雲萱咬著耳朵,柳允諾歎了口氣,自己的語氣陷入到了極端的不解,“可倘若沒有這麼多錢財,那麼貴妃娘娘的引水的那個錢財又從哪裏來呢?會不會是……其實她根本沒有引水!?”
“應該不可能吧。”聽到柳允諾後麵一句,祁雲萱內心還是有些驚訝和詫異的,但是又不知道究竟該怎麼樣反駁,的確,若真是這個樣子,其實也說得通,“可能或者是私底下的一些錢,要知道朝堂上有些貪汙的大臣家裏的錢財可不比外頭的一些商人們要少,指不定是他們孝敬給貴妃娘娘的也說不定。”
況且龍享禦還是個可能繼位的四皇子,有著絕對的領導權利,稍稍賄賂個幾千幾萬兩,日積月累下來也是一筆令人瞠目結舌的數字。
“但是……萱兒姐姐,不是諾兒瞎說,諾兒怎麼在這裏聞到了一股怪異的……血腥味?血也是暖的,會不會貴妃娘娘……”語氣變得遲疑,字句變得結結巴巴,柳允諾的神態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住口!”馬上的下令讓柳允諾安靜下來,祁雲萱知道,若是柳允諾再不住口怕是被別人聽到要有大麻煩上身了。
隻是柳允諾這一猜測倒還真的讓祁雲萱心中隱隱約約有了起疑的念頭。
要知道柳允諾所在的王家是以賣煙海運河運出名,煙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氣味!從小在一堆氣味中長大,柳允諾的鼻子肯定是毋庸置疑值得相信的,且說的話也有些符合貴妃蕭氏的性情。
但就算是這樣又能怎樣?作為後宮裏的人,又是作為後宮裏頭有頭有臉有權勢的人,誰的手上沒有沾染過幾條鮮血,誰的身上沒有被鮮血洗禮,誰的心腸又是柔弱無比能夠聽進人可憐巴巴楚楚可憐的哀求的。
更別說是貴妃蕭氏這樣的人,有時候殺人不過是順便而已,說不準這荷花開得這麼早,也是殺的人處理的太多了,一看沒有地方可以扔了,直接的扔到池塘裏也是情有可原的,隻不過這樣一想……看著那些含苞待放的荷花,倒是覺得讓祁雲萱有些觸目驚心,毛骨悚然起來。
“萱兒姐姐,咱們還是趕快不要再在這裏待著了吧。”柳允諾再聰慧,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小姑娘,心裏想的也是得到自己想要的,趕走自己討厭的,可是真正的害人之心卻是從未有過的。
更沒見到如此駭人的事情,所以難免有些失了心神,不自覺的開始躲避起來。
“啊?為何啊?”隻是還沒等祁雲萱說話,旁邊的行婉清就有些詫異了,看得出,她滿喜歡這些荷花的,正看得起勁兒了呢,沒想到本來一臉喜悅的柳允諾卻驀地變得臉色慘白嚷嚷的要走。
“就說是沒見過世麵吧,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幽幽的翻了個白眼,自以為是柳允諾聽到這麼龐大的數字給嚇到了的行婉言冷哼一聲,跋扈之意很明顯的展露人前,“不過就是千萬兩銀子嗎,對於貴妃娘娘而言連塞牙縫都不夠。”
“長姐,您這是再說貴妃娘娘用度奢侈嗎。”也是有些太過厭煩行婉言的嘴巴上不把關的性格了,行婉清忍不住又嘮叨囑咐了一句,“您這樣讓三……讓家裏人聽到,肯定又要收到責罵的。”
“罵就罵,除了罵她還能把我怎麼樣,殺了我啊!?”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雖然行婉清後麵的那句話說的很委婉但對於行婉言而言依舊是不大起什麼威脅作用,仍舊是我行我素,愛說什麼就說什麼。
“哎呀你這樣……”許是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行婉清急躁的跺了一下腳,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放棄繼續勸說著行婉言要住嘴的話。
“那好吧,若是諾兒你不想再在這裏繼續賞玩了,咱們換個地方也好,瞧,前麵那不就是有個亭子嗎?日頭毒,咱們去裏頭遮遮太陽吧。”裝作沒有聽到行婉清和行婉言的對話,祁雲萱在小聲的和柳允諾交談了一會兒,也是覺得這片池塘有種說不出的怪異起來,馬上也是采取趕快轉換陣地的辦法。
“貴妃娘娘駕到——”隻是四人走了還沒片刻,離那亭子還有半邊的距離遠,一個小太監的聲音便是由遠到近緩緩傳來。
一邊詫異著為何這個時候貴妃蕭氏就那麼恰好的來到了,一邊還沒想好關於自己燙傷對策的祁雲萱就是和其餘三人一起緩緩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