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小姐。”
紫衫對於這種事情還是知道套路的,哪怕祁雲萱現下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也能毫無破綻的接上且臉不紅心不跳。
“這……”這就很讓人尷尬了。
祁玉娘李嬌妍母女又是兩兩對視一眼,現下是更找不到好理由了。
“那萱兒便先告退了。”示意紫衫跟上,祁雲萱緩緩的向自個兒母親屋內走去。
其實她現下也是有些慌的,畢竟上頭那些話都是瞎扯胡扯,母親王氏從未喊過她什麼,也沒有叫祁雲萱過去看看她,她甚至現如今估計還不知道祁雲萱在祁國公府裏過得年了,搞不好一心隻以為祁雲萱早就在大早上和著祁桓毅去宮中了。
不稟告一聲就前去,肯定會打擾到母親的安寧的。
可祁雲萱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好好的一個大年夜,她可不想因為祁玉娘和李嬌妍的算計過完一個糟糕的年,本來在太後七十壽辰那兒就已經夠糟心了。
回來的還要看見兩張自己認為分外糟心的臉過完今年的最後一個夜晚嗎?
……
帶著紫衫來到母親王氏那兒,王氏的屋子還是和從前一樣,安靜,淡雅,別說有半點過年的氛圍了,簡直連半分喜慶的感覺都沒有。
不由得有些哀歎自己母親王氏,在門外帶著紫衫等候許久的祁雲萱見敲門以往的趙媽媽也未曾過來後,便也就擅自帶著紫衫推開了門往裏麵走去。
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母親這個小院子幾乎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臥房那兒有著少許光亮,心中的痛心更加增加了幾分,祁雲萱緩緩朝臥房走去,然而就在打算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卻驀地發現臥房中燈亮反射出來的影子卻是兩個人的。
一開始祁雲萱還以為這兩個人一個是母親王氏,一個是伺候母親已久的趙媽媽,但隔近點看卻發現另一個身影長發飄飄,臉龐輪廓明顯,尤其是那身形,保持的如同窈窕少女一般,絕對不可能是趙媽媽。
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攔下了一臉不解的紫衫,祁雲萱細細的把耳朵貼在門的背後,聽著裏頭傳來的絡繹不絕的聲音——好像是爭吵?而且這爭吵似乎還是單方麵的。
“你總說我怎樣怎樣不對,又可曾想過我的看法?”
“我們是姐妹啊,我從未想過要害你,姐夫的事也是能讓就讓,可你呢?你為我做過些什麼嗎?”
“一味的裝委屈,裝柔弱,我為了你直接都跑到鄰國去了,可你依舊還是不依不饒。”
“姐姐啊,我的好姐姐,你敢說你現下身子拖著一直不肯好,沒有自己給自己下毒的緣故?”
……
祁雲萱:“……”聞言後有些不敢置信的扯了扯嘴角,更是有些懷疑現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方才吵鬧的那位,不管是從稱呼還是從聲音來看……似乎都是自己的小姨王安妍吧。
她怎麼會到這裏來的,上次見到她分明看到她在靈山寺啊,而且想想她方才說了什麼?
自己母親王氏身子一直拖著不肯好,其中的緣由都是母親王氏自己在給自己下藥?!故意拖著不讓這病好?
是了,其實若是這樣說,倒也不是不能想通,之前龍瀚澤來治病時就說母親的身子不好是因為毒,導致生祁雲萱後給祁雲萱帶來了個胎記,也讓自己的身子在生下祁雲萱後變成崩潰的狀態。
祁雲萱之前就在想了,究竟會是誰給母親下毒呢。
老夫人不會,莫氏隻會克扣母親的用度不會下毒,祁玉娘雖然有幾分可疑,可是從後麵的幾次試探來看她一心隻想幫著李嬌妍鏟除祁雲萱,和解決掉這祁國公府,關於自己母親的事還真沒聽她談過,所以應該也不會。
排除了這些可能,祁雲萱又想到了會不會是自己的父親或者這個小姨王安妍。
但若是自己父親的話,前世母親死後父親一段時間的行屍走肉又該怎麼解釋,若是王安妍的話,她常年不在,饒是一次下毒後麵龍瀚澤治著治著也應該大好了才是。
不想真實的原因卻是母親王氏自己給自己的下的毒,那就難怪每次龍瀚澤說起自己母親的病來都是對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必他恐怕也沒想到這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