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現在的皇帝活著一天,收買的人心越多就越是讓皇帝厭煩。
畢竟他還沒死,又沒病沒災,底下的兒子這麼急著要掌權不是當麵打他這個作為父親的人的耳光嗎?
在皇家,親情雖少但還有。
但是一旦凡事和利益以及權勢扯上了關係,再血濃於血的親情也會消耗的一點不剩。
“你倒是想的比我久遠。”祁雲萱默默點頭。
看這樣子,龍瀚澤實質也不比龍享禦差,前世的龍享禦有祁家的支持才一步一步爬上那個最高位,今世看來著實是有點懸啊。
不過事情也不能說的太絕對,龍瀚澤聰明是一件好事,但也隻是暫且對於現在來說是好事,以後還指不定依靠著頭腦會怎麼反水呢,就像當初的龍享禦不也一口一口承諾說的好好的,該反水的照樣不反水不誤嘛。
龍瀚澤倒是沒顧慮太多,或者就算是他內心實質想了很多外表也不會將它表露出來:“好了,話題就暫時停止在這兒,現下時候不早了還是趕快回宴席上吧。”雖說是自由活動,但離開太久總是不便的。
“走吧。”祁雲萱沒拒絕,徑直向前走去。
……
接下來的事情都變得很妥當了,亦或是前半段的環節太過曲折的緣故,上蒼特意讓後半段變得容易些,總之不管是接下來的當著眾人麵裝模作樣的你儂我儂秀恩愛,還是接著這股勁兒一路順風順水一氣嗬成的向皇後提出定親之事都比較順利。
皇後齊氏是龍瀚澤的養母,且膝下並無兒子,所以知道關於龍瀚澤可以借到祁國公這股東風時,還是蠻高興的。
雖說以後不管誰繼位,她這個未來的太後都是榜上釘釘的大事,但龍瀚澤好歹是自己名義上的兒子,衣食起居都由她自己照看,對於她這個名義上的額娘也是言聽計從基本上屬於孝順的狀態,不比四皇子龍享禦。
龍享禦的生母貴妃蕭氏此時此刻就坐在自己旁邊,且一直是皇上的獨寵,哪怕是年紀大了容貌不似從前般俏麗,皇上也對她愛意深厚,蕭氏性格張揚,以後龍享禦繼位難免不會獨掌後宮大權,倒時候就算她還有個太後的位置也是名副其不實,無法和蕭氏對抗,處處要被蕭氏牽著鼻子走。
“怪不得之前就見澤兒時不時愛去祁國公府探望,感情是有祁大小姐你在其中的緣故啊。”皇後蕭氏坐的筆直,麵帶微笑,看起來很是和藹,“好好好,年輕就是好,不過定親是大事,更別說你們一個是宮中皇子一個是國公府大小姐,所以光本宮同意還不行,更需要祁家的同意,以及層層上報給皇上領了皇上的旨意才好。”
“祁家那兒,雲萱會去稟報,至於皇上那兒,十皇子應該也會和家父和外祖父一起商量去說。”祁雲萱麵紗下的臉笑的甜美。
“不都是要定親的人了嗎?怎還一口一個十皇子叫著,祁小姐也該琢磨琢磨著改改稱呼了。”皇後齊氏看樣子也挺喜歡祁雲萱的,言語之間完全將祁雲萱和龍瀚澤當做即將要成親的小兩口看,“對了,方才本宮還賜給你一隻鳳尾笛呢,如今想來也是緣分使然,也當是本宮對你這個媳婦兒的心意了。”
“那雲萱在此重新再多謝娘娘。”祁雲萱屈膝微微一笑道。
禮儀周全,讓皇後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慢著。”可是就在這時,本來一言不發的貴妃蕭氏,卻是不甘落寞的發聲了。
她是龍享禦生母,自然對龍享禦的一些計劃和謀劃都了如指掌,不說全番知道,可這祁核程和龍享禦走得近的目的是什麼,龍享禦頻頻去祈府的原因是什麼,貴妃蕭氏還是很了解的。
按理來說,祁雲萱不應該和龍享禦走得近才對嘛?怎的突然會和龍瀚澤就莫名提出定親呢。
之前不出聲是因為還沒緩過神來,現在偶然間聽到那支笛子了,貴妃蕭氏又莫名的想起了方才祁雲萱吹奏的那首曲子。
作為一個母親,她自然很熟悉自己兒子的喜好,而那首曲子很明顯就是特意迎合自己兒子的喜歡而學的。倒不是說京城中就沒有再喜歡這首曲子的官家公子和小姐了,但是再喜歡也不至於吹得那麼熟悉那麼動情吧。
貴妃蕭氏突然覺得這其中有所蹊蹺。
祁家的能力朝堂之上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但就是因為有目共睹,所以貴妃蕭氏更不能放任祁雲萱這塊肥肉從自己兒子口中溜走且進入了最大敵人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