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詩……”
“夠了夠了,把笛子交給祁大小姐,既然這場宴席本意就是讓各位官家小姐公子施展才藝,那麼這才藝自然是要以新穎和以前從未見過的花樣為主,本宮看來,不若還是就讓祁大小姐吹笛,不論是吹得好還是吹得不好,重要的都不是結果,而是吹奏的心意,你說對嗎,祁小姐?”在這麼吵吵鬧鬧之下,本來坐在副席的貴妃娘娘倒是有些坐不住了,她煩躁的蹙起眉來翻了個白眼,眉眼之間盡是不耐煩。
貴妃娘娘蕭氏是皇上的寵妃,性格驕縱又較為蠻橫潑辣,在宮中一向厲害,連皇後齊氏都要讓她三分,此言一出,倒是平息了在場端木燦和龍瀚澤的爭吵,又讓眾矢之的成為了還來不及鬆口氣的祁雲萱。
“貴妃娘娘所言極是。”祁雲萱屈膝行禮,倒是沒有再三番兩次推托了。
在她看來,既然前進是死,後退也是死,那麼不若就好生展現一番,反正對龍享禦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今後再怎麼拿這件事做文章自己盡管裝死就是,至於龍瀚澤……
祁雲萱將眼神瞥向龍瀚澤,握著鳳尾笛的那隻手微微有些顫抖。
如果吹了那首《岫壑浮雲》
怕是這嫌隙是一定要生的了,就怕龍瀚澤不肯聽她解釋,暗下結論,若是宴席結束後說清楚道明白這其中的不得已還好,若是不給機會的話,那也隻能說他倆命數也就是如此了。
心一橫,將笛子橫過,微微放置唇前,祁雲萱努力回想著前世的記憶,盡可能將這首曲吹到完美。
這首曲本就是以悲傷淒涼為主調,但祁雲萱有意轉換心情,便在其中自作主張稍稍換了幾個音符,倒使得調子輕鬆活潑起來,可也沒失去原本的心意。
一曲完畢,在座的不管是看好戲的祁馨兒李嬌妍等流,還是滿意頷首的皇後貴妃一些人,又或者是麵色微微有些不對的龍瀚澤……不約而同都安靜了下來,注視著祁雲萱。
就在這時,一陣鼓掌聲從自己斜右方傳來,祁雲萱順聲音看去,發現鼓掌的人沒有出乎自己意料,正是對這笛聲驚奇又驚歎的龍享禦。
龍享禦站起身來勾起嘴角,眼角眉梢顯露出絲絲儒雅:“祁大小姐倒是很清楚本皇子的喜好嘛,這首曲子恰好是本皇子最喜歡的,看來就如同老夫人所言,祁大小姐的脾性與本皇子很合得來。”
祁雲萱在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不安的眼神又朝龍瀚澤看去。
龍瀚澤嘴角也同樣掛著笑,也依舊是一番如剛才一般沒有絲毫變化的笑,但這笑容卻在祁雲萱眼裏和心裏覺得看的很是刺眼。
可現下又有什麼辦法呢?
除非當眾說一聲,她不是和龍享禦合得來,而是隻會吹這一首,但這樣一來那豈不是欲章蓋彌,落到有心人耳裏更覺得兩人之間有奸情。
無奈,隻得勉強笑笑,屈膝點頭感謝龍享禦誇讚的好意。
“不錯不錯,看來祁國公府裏出來的人果真是臥虎藏龍,沒有失掉家門風範。”皇後齊氏也隨後鼓掌,滿意的露出笑容,“花希,將這支笛子包好給祁大小姐送去,也算是本宮的一點心意。”
花希:“是。”
祁雲萱不好拒絕,也隻能張嘴笑笑,詳裝出一副喜不勝收的模樣:“多謝皇後娘娘賞賜。”
看到這一幕,本來等著看祁雲萱好戲的祁馨兒憤憤的坐了下去,恨得咬牙切齒。
祁雲萱什麼時候學會吹笛的,莫非真的是李嬌妍那個賤人教會的嗎?
她把視線落在祁雲萱旁邊的李嬌妍身上,連帶著李嬌妍也看的越發不順眼起來。
而這邊的李嬌妍也覺得煞是奇怪,祁雲萱的一舉一動向來都是流露在自己眼裏的,這首曲子她發誓從未教祁雲萱吹奏過,畢竟這是她的本錢也是她用來討好龍享禦唯一的方式,可這祁雲萱究竟是何時無神無息的將這首曲子學會了的呢?
李嬌妍低下眉眼,隱去了自己的思緒。
宴席中止到一半,該吃的該喝的該觀賞的才藝也都進行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便是公子小姐的自由活動時間,也算是給他們之間一個交流的好機會。
祁雲萱不安的等到這個時候,也是鬆了口氣,她特意用拿茶水的名頭支開了李嬌妍,目的就是趕快找到龍瀚澤說個清楚。
“祁大小姐,這是要往哪兒去?”隻可惜剛看到了龍瀚澤一個背影本想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