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楚桓大吃一驚,他久久的看著十七,半晌才道,“你居然……你居然會有這樣的見識?”

十七一愣,這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她忙低下頭,掩飾道,“我不過是一女流,這些都是平日裏聽父親所說,哪裏有什麼見識,我隻是想著,玉貴妃不過一個女人,大家又何苦多為難她呢。”

楚桓伸手欲環住十七,被十七一躲,楚桓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尷尬的伸也不是縮也不是,心裏滿滿湧上一股酸楚,她還是這樣抗拒排斥著他,看她一心要幫玉貴妃,想來衝的無非還是那個人,玉貴妃的弟弟了。

她的心裏,果然還是沒有他楚桓,隻有那個他的!

王玥傾慕容衝的風聞,他不是一次兩次聽說,當初母後讓他納娶王玥時,他雖知娶王玥代表的是什麼,但內心到底別扭,他的情緒被母後察覺後,又被母後為他的不顧大局狠狠訓斥。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對自己的這個王妃其實十分滿意,她率真,善良,真誠,勇敢,她的身上有他想要的一切的東西,除了,她的心!

但在他終於覺得她和他之間已經有了回轉的時候,在他甚至已經開始忘記他和她之間還夾著一個“容衝”的時候,她再次提醒了他那個男人的存在。

他想笑一笑表示自己不在乎的,可是,他怎麼也笑不出來。

半晌,他終於苦笑著收回手來,道,“你放心吧,即便我不送她回燕國,也一定保她周全。”

他看看十七,“這幾日你就多休息吧,我會命人傳出消息,道你病重,然後悄悄送你出長安。否則這樣的時刻,老二為了讓你父親不再幫我,是會不惜一切代價要除掉你的。”

不知為何,十七總覺得他看著她的眼裏有幾分傷心的樣子,她眨一眨眼,再看時,楚桓卻已恢複了常態,十七以為自己眼花了。

但對於楚桓的建議,十七卻不認同,她覺得自己不能離開長安,她之所以還留在信王府,為的就是要協助容衝救出容清漪,若被楚桓送出長安,可還有什麼意義,於是她道,“王爺,不如,你對外就說把我送走了,其實,我還在王府內?”

楚桓想了想,就笑了,“你是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十七笑而點頭。

楚桓果然采用了十七的建議,三天後,他就以王妃病勢沉重,要送去四方庵求菩薩保佑為由,找了個替身代替十七坐上馬車出城而去。其一路護衛們嚴加護衛,圍得馬車水泄不通,任誰看了都覺得信王妃定是就在馬車之中。

為徹底掩人耳目,十七搬離了沅香苑,住進了楚桓書房後的暢幽園裏,這暢幽園一向是楚桓在書房處理事務後休憩的地方,從不許閑人進去,如此,十七藏在裏麵,倒沒人會懷疑暢幽園為何會把守嚴密?

容衝卻是知道的,柳全忠去了水記買水晶糕的當晚,十七便又在後花園的亭子裏等到了他,但十七卻很頭疼,楚桓為防止她再被楚楓的人所害,派人將沅香苑圍了個水泄不通,她還是用迷香將值夜的丫鬟迷倒後,換上丫鬟的衣服借口給王妃取東西,方才溜出來的。

十七歎氣道,“今兒我假扮成丫鬟的樣子出來也是僥幸,你給我的那包迷藥我也不能老用,所以,以後要見你倒很難呢。”

容衝想了想,“我可以進你住的屋子,你隻須不讓丫鬟在你房內就好。”

“可是,外麵把守那麼多?”

“沒事,我會想到辦法的,”容衝卻有把握。

十七便放心了,她是從來都不懷疑容衝的能力的。當下,她便將宮內形勢對容衝說了一遍,又告訴他楚桓答應會保玉貴妃周全,最後道,“你說,如果皇帝這次真的病死,大皇子和二皇子到底能比較有可能當上皇帝呢?”

容衝卻冷笑,“他們誰能當上皇帝我不知道,但我卻能借著這趟渾水摸點魚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十七疑惑的看著他,“你要借機救清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