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歉疚自己不是王玥,更歉疚自己給不了他想要的,她知道自己一旦有機會脫身,和他便再無相逢之日,他的深情她注定辜負。

所以從這一刻起,她是誠心實意的願意幫皇後出力,雖然她知道自己力量低微,但若能夠為楚桓的太子之位盡半點綿薄之力,她也會覺得安心。

是的,她就是為了讓自己安心,為了回報楚桓對她的心意的萬一,所以,她願意去為他做這一切。

雖然這一切,她都不能讓他知道!

她笑,“那……以後你別叫我玥兒,行嗎?”

他一愣,“那叫你什麼?”

“十七,私下裏,你可以叫我十七,”她道。

“十七,很好聽的名字,隻是,你為什麼要叫十七?”

她低一低頭,眉眼間又攏上一絲哀傷,“這是……這是奶娘給我起的小名兒,沒人的時候她就總是十七、十七的叫,可惜,奶娘已經不在了。”

她這其實不算撒謊罷,青姨於她,是養母,是奶娘,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

“好,”楚桓點頭,“十七,十七。”

十七笑了,她抬頭看楚桓,“你能再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

“無論將來你知道我瞞了你什麼,你都一定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十七一字一字的說道,這是她對於將來的變故所能給他的唯一的交待。

她這番話聽在楚桓耳裏,他立刻想到那些關於她傾慕那個衝奴的風言風語,看著十七誠懇清澈的目光,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溫暖,嘴角上就溢起一絲笑來,他低下頭,手指撫上十七緊抿的唇,答了一聲,“好!”

下一刻,他的唇就印在了十七的那個如薔薇花瓣般美麗的唇上,接觸的那一刹,一股酥麻至唇上瞬間蔓延至全身,顫栗得仿佛心裏都開出了花來,她的身上有股芍藥的清香,令楚桓身心俱漾。

“十七,十七……,”他不停的低低的叫,她終於不再拒他於千裏之外了,她終於肯在意他的感受了,這是她對他敞開心扉了吧,這是她終於接受並且麵對他了罷!

她剛剛說的那番話,其實就是在為她的之前的事做個了斷了,那些風言風語是真的,可是她現在放棄了,所以她要他知道,她瞞他,不是故意!

他好高興,真的真的好高興!

“唔,唔唔……,”十七被楚桓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住了,待她反應過來時已掙紮不脫,楚桓的臂膀牢固如鐵,將她死死的禁錮在自己的懷中沉湎,十七嚇懵了,她想不出楚桓怎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至新婚那次被她刺傷後,後麵的這些日子裏他都是謙謙有禮,從未越雷池半步。

電光火石之間,十七滿腦子都是容衝強吻她的時候,她當時分明是極不喜歡他那麼強硬的侵犯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到此時被楚桓吻住時,她第一個反應居然就是——對不起容衝!

她掙不脫,叫不出,情急之下,眼淚嘩嘩而下,楚桓的舌尖嚐到一絲鹹澀,滿腔的激動這才稍稍消退,他不舍的放開她的唇,迷蒙的看著十七流淚,驚訝道,“你……你怎麼了?”

十七將他使勁推開,抹了把眼淚掉頭衝進房內,將房門“砰”的關上,門關上的那一刹,她再支持不住,整個身子靠在門上緩緩的滑坐在地上,眼裏的淚愈發洶湧,她捂住嘴不肯讓自己哭出聲,風四中,風四中,你到底在哪裏?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你是已經忘記了那個跟你同甘共苦生死與共過的雲十七了嗎?

你將那塊玉牌送給我,難道真的就隻是為了讓我拿它找你幫忙嗎?

在李泰告訴過她那塊玉牌的意義後,她就不止一次的想過,風四中到底是為了什麼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

她從不敢像自己要去做他的王妃,可是為什麼當王猛再次跟她申明那塊玉牌的重要性時,她心底裏居然會有那麼一絲竊喜?

“十七,十七,”楚桓在外麵敲門,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嚇到十七,對自己的粗魯覺得很懊惱。

房內一陣壓抑的抽泣聲,十七不肯回應,楚桓有些束手無策,他硬著頭皮還想說什麼時,袖子被誰輕輕扯動,回頭一看,卻是憋得臉通紅的翠蘅,翠蘅低聲如蚊子哼哼,“王爺,王妃這是害羞呢,您還是讓王妃一個人先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