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您認出我了,”十七大喜,“我就是恩人在瓊州大牢中救出來的雲十七啊。”
“雲姑娘快起來,”白衣公子扶起十七,他上下打量著十七那一身錦繡華美的裝束,“雲姑娘,你……你怎麼到了這裏?”
十七眼圈兒頓時一紅,在經曆了無數次的生死一線後,此時此地,這位恩人分明就是她雲十七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她有些哽咽的道,“說來話長,隻是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恩人,恩人半夜趕路,是要去哪裏?”
她總覺得這個地方不是安全之地,想著還是先離開再說。
“我來長安尋一位故人,不想我那位故人已經離開,我急著去找他,所以這才連夜趕路,不想這麼巧又遇到了姑娘,”白衣公子看一看十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此地不是常留之所,姑娘,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再說。”
十七含淚,自己又一次逃過了鬼門關,到底是什麼的運氣,還是自己的黴氣?
“將那人帶走,”白衣公子吩咐。
“是,”黑衣人答應一聲,其中一人就去那殺手身上又點了幾下,再拎起他朝馬背上一放,十七這才發現馬蹄上都是包著棉花的,難怪這樣寂靜的夜裏,她和那殺手都沒有聽到馬蹄聲。
“雲姑娘,請恕在下無禮,”白衣公子說完,就抱起十七翻身上馬,一如那日瓊州夜裏他救她出牢房時,將十七放在馬前坐好,自己小心翼翼的將她圈在懷中,躍馬揚鞭,疾馳而去。
到這一刻,十七的心,終於定了!
有這位恩人在,自己勢必不會再被人抓回去了的罷?
看著離長安越來越遠,十七這樣想著。
馬蹄上裹著棉花,雖沒有聲響,卻跑不快,到得天微微亮時,才離長安不過五六十裏。
一黑衣人看看天色,對白衣公子道,“主子,前麵有一小鎮,我們就在小鎮上歇腳吧。”
白衣公子點點頭,“找個僻靜點的。”
“是,”黑衣人點頭,便策馬先行,安排去了。
十七有些奇怪,“不走了嗎?”
白衣公子嘴角溢起一抿微笑,“我要尋的那位故人很要緊,所以,不能讓人知道。”
十七想了想,“公子找這位故人找了很久了罷?”
白衣公子微微挑眉,“你怎麼知道?”
十七就笑了,“公子忘了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了嗎?上次在瓊州牢中,公子不就是去找人的?”
“住口,”另一位黑衣人厲聲喝止,但白衣公子已經變了臉色,薄曦下,隻見他臉色煞白雙唇緊抿,環在十七肋下的手微微的顫動……
十七頓時大悔,“對……對不起,恩人,我……我說錯話了。”
白衣公子看看十七,臉色便柔和了些,微笑道,“沒事。”
十七很想說幾句歉意安慰的話,但話到嘴邊卻不知說些什麼?到底還是低了頭,不敢再出一聲。
白衣公子見十七拘謹,他輕拍十七的手背,語氣溫和,“我這次要找的人,不是上次的那個的。”
“哦,”十七點頭,卻不知道如何接話,憋了半天才問了一句,“恩人,您……您是姓慕容嗎?我看到上次您給的錢袋上,繡著這兩個字。”
“對,”白衣公子笑,“在下慕容越。”
“慕容公子,”十七想起那一夜,柳葉拿著那個錢袋一口咬定是她勾結江洋大盜的贓款,氣死了青姨,心裏不免戚然,慕容公子本是好意贈財,不想卻成了青姨的催命符。
“怎麼了?”慕容越察覺到懷中少女的雙肩微微顫抖,她那一聲“慕容公子”裏分明帶著悲意,便低頭察看,就見十七一張小臉上不知何時已淚水洶湧,濕透衣襟。
十七吸一口氣,“此地不是說話之地,等一會兒我會將前因後果全部告訴慕容公子。”
見懷中女子顫抖如風中蝴蝶,慕容越再次輕拍她的手背,“若姑娘不棄,在下洗耳恭聽。”
他手心的溫度落在十七的手背上,那股本如小溪般的點滴暖意透過肌膚後,瞬間變成了洶湧的江海,湧遍十七的全身,十七點頭,內心頓覺無比溫暖。
但,就在此時……
“站住,前麵的人站住……,”身後突然響起得得如炒豆般急促的馬蹄聲,一群人馬疾如風火般追近,黑衣人回頭看了一眼,臉色大變,他“嘩”的抽出鋼刀,對慕容越道,“主子,您先走,小的攔住他們。”
“這些是什麼人?”慕容越也看到了,皺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