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錦很無奈的回,“夫人,小姐說,要單獨和您說幾句話。”
王夫人忙快步進了內廳,就見王玥正一臉淒然的站著,一見了王夫人,她撲通跪下,叫了聲,“娘。”
“玥兒,”王夫人忙一把抱住王玥,“你怎麼了?”
“娘,”王玥避開母親的手,伏地悲泣,語聲嗚咽,“娘,您和爹爹都好狠心。”
“唉,”王夫人長歎一聲,“玥兒,你個傻孩子,信王殿下可是皇後娘娘嫡出,是將來的太子未來的皇上,你嫁給他,就是大秦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後,這可是天下多少女孩兒夢寐以求的一等一的姻緣啊;再說了,這也是皇後娘娘的意思,是皇上下旨欽點的,抗旨不尊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王玥滿臉是淚,淒然而笑,“母親不必拿話安慰孩兒,說什麼未來皇後母儀天下,那信王雖是皇後嫡出,跟皇上到今天都沒有立他為太子,這意思還不明顯嗎?一旦被立太子的是寧王,女兒便隨著那所謂的嫡子萬劫不複了。”
“別胡說,你原來竟是為的這個才不願的,”王夫人變了臉色,她抱住王玥,斬釘截鐵的低聲道,“傻孩子,你也不看看你爹是誰?有你爹在,別人想當太子也沒那麼容易,否則,皇上又為什麼還不立寧王呢?”
王玥抽泣著吸一吸氣,麵如死灰,“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到了今日,女兒也不能再說什麼,隻有一條,既是爹娘狠心,罷了,娘就送孩兒到這裏罷,”說著,她“咚”的一個頭磕了下去。
“就……就送到這裏?”王夫人一愣。
“是,就送到這兒吧,”王玥忍淚咬牙,麵色決絕,“女孩兒出嫁上妝,向來是要由母親在邊上陪同,但女兒此去乃是刀山火海,就不勞母親在邊上陪著了。”
“你……這……,”王夫人訝然意外,才要說什麼,卻被素錦將王夫人拉到一邊,低低歎氣,“夫人,小姐是在賭氣呢,奴婢大膽求夫人一句,就由了小姐罷,難得小姐終於認了命肯上花轎了,可不能這時候再鬧出點什麼來!左右,有奴婢和嬤嬤們伺候著,規矩上錯不了的。”
王夫人一聽,想想女兒鬧騰的這些日子,也隻得長歎一聲,道一句冤孽,她扶起王玥,“玥兒,你放心吧,無論如何,你爹定會保你周全的,”說完,又抹了抹眼淚,叫過素錦巧玉叮囑了又叮囑,這才出去了。
直待王夫人出了鳳棲堂,素錦才讓那幫負責上妝梳頭的福氣嬤嬤們進來,這些老嬤嬤都是外頭找來的福壽雙全兒孫滿堂的老太太,平日裏宰相家金嬌玉貴的大小姐自不是她們能見得到的,眾人在素錦的引領下給木頭般坐在妝台前的十七見了禮後,一個個便嘖嘖陳讚,“大小姐真是端莊賢淑,花容月貌呢,聽說信王殿下生得也極是英武不凡,大小姐和信王殿下實在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呢。”
“是啊,是啊,真真是天作之合。”
“正是呢,皇後娘娘的眼光哪裏能錯得了!”
“對,說的對。”
“……”
“……”
一幫老太太草稿也不打的阿諛奉承聽得十七直皺眉,難怪王玥說她父親要攀權附貴,原來攀附的是帝王之家,都說一入宮闈深似海,十七自小聽的戲本子裏都說那樣的地方規矩極大,管得極嚴,想脫身,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