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華還是將茶泡好,端過來,說道:“教授的一位朋友過來拜訪,他們出去吃飯了。”
“出去吃飯?那你呢,你中午吃的啥?”崔來寶目光一瞥,見垃圾桶裏還有快餐盒子,就扭頭對張婷婷說道:“喂,你爺爺這也太過分了,自己跑出去吃大餐,把向華留在這兒受苦。”
張婷婷麵色一黑,卻無力反駁,因為事實就是這個樣子。
向華神色一囧,趕緊說道:“是我自願留下來看店的,再說長輩之間相聚敘舊,我跟著去也沒什麼話好說的。沒有受苦呢!”
“話不能這麼講,沒話說可以吃飯啊!吃完了再回來唄。不行,晚上得叫教授補償一頓,我們大家一起去吃。”崔來寶義正嚴詞地說道。
“我勒個去,我看你就是找借口,想敲詐我爺爺!”張婷婷翻了個白眼。
因為坐下來的緣故,她也就不怕瓷瓶會摔,伸手將它小心翼翼接到懷裏,翻來翻去的看。
“這真的是古董嗎?哪一年的?值多少錢?”張婷婷問道。
“我又不懂,哪兒知道,百幾十萬吧。”崔來寶說道。
“這麼貴啊!你拿店裏來幹嘛,當擺設?這多危險啊!”張婷婷心有餘悸地說道。
這店等於是她爺爺在負責,要是擺在這裏,摔壞了或者被偷了,那不得他們家賠錢?
這哪兒賠得起?
張婷婷的憂患意識可是很重的。
向華一聽這瓶子這麼貴,也都露出緊張之色,坑坑巴巴地說道:“那個,老板啊,這麼貴重的東西您還是放家裏藏著吧,放店裏不合適。”
這店每天營業,都是她全天候守著,要是這瓶子出個好歹,她感覺自己也負不起這個責。
“你們怎麼回事兒?都誤會了吧!”崔來寶一笑,說道,“我又沒說這瓶子是拿這兒當擺設的。”
“那你是幹什麼?”張婷婷好奇問。
“拿來顯擺一下唄,不行啊?”
“……”要不是這瓶子值錢易碎,張婷婷真想將它朝崔來寶臉上砸去。
這家夥,也太無聊了!
炫富可恥,知道嗎?
這時,張大紅和另外一個老者並肩而入,一看崔來寶,張大紅就眼前一亮:“來寶啊,你可回來了!”
崔來寶起身迎上去,笑道:“老師,你可不厚道啊,自己出去吃好吃的,卻把向華一個人留這裏。”
“汗,是我沒考慮周到,晚上我請客!”張大紅當然不會說他有叫過向華,隻是向華不肯去也沒辦法。
崔來寶這純開玩笑罷了,認真解釋,不顯得很無趣嗎?
“老吉,這就是你說的那位會使引氣針的小友?”旁邊的老者問了句。
“啊。對對對,就是他,崔來寶。來寶啊,這位是我多年好友,賈自榕。你叫一聲賈老師吧。”
“賈老師!”崔來寶禮貌地說道。
“賈爺爺,原來是您來了啊!”張婷婷將瓶子往桌上一放,也過來笑嘻嘻地說道,“小賈哥哥沒有一起來嗎?”
“嗬嗬,他來是來了,隻是不知跑哪兒野去了。”賈自榕和藹地說道,正要再和崔來寶聊聊引氣針的事,忽然看到那個瓷瓶。
“咦?”
賈自榕神色一動,快步來到桌前。
“這瓷器,可以給我瞧瞧麼?”
“當然可以。”崔來寶上前,說道,“賈老師,這瓶子怎麼了,不會是假的吧?”
“當然不是假的。”賈自榕穩穩托著瓶子,翻過來看底部的印章,又細細欣賞表層花紋,最後長長一歎,愛不釋手地說道:“這可是宋朝的哥窯紙槌瓶,前幾年香港拍賣會,拍出了一千八百萬的高價。這一款小一點,但要拍賣的話,保底也能破千萬。”
“千萬!”張婷婷頭皮一麻。
她剛差點就把超千萬的東西給砸了!媽呀,這一輩子都賠不起好吧!
張大紅和向華也都愣住了。
這玩意兒……這麼貴啊!
崔來寶和陸秀秀對望一眼,也都挺意外的。
“那個姓董的,腦子沒毛病吧,居然送我這麼貴的一個瓶子。”崔來寶心想。
他壓根沒想刻意去教訓董良輝,結果人家主動跑過來送這麼一口貴重的瓶子。
那要是揍他一頓,豈不送得更多?
崔來寶忽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就該收拾那丫一頓啊!
話說這董良輝也確實太虧了,隻是悄悄用李玉蓮的電話給崔來寶撥了個號碼,然後又在電話裏罵了一句崔來寶。
之後就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
不過崔來寶也問心無愧……
又不是自己要挾來的,人家非得要送,都跪下來求了,這不接受,人家長跪不起,多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