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不是個省油的燈。”陳嚴石暗道,“可惜啊,遇到了我,再不省油,也都沒用。”
陳嚴石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如果隻是自己的話,以目前所掌握的勢力,想跑過來和朦朧以及她背後的顧爺作對,還真是雞蛋碰石頭。
但隻要有崔來寶一起,那這一切就跟玩兒似的。
他神色一動,旋即麵向崔來寶,露出憤憤之色,說道:“石金輝這家夥太不講道義了,一定是他泄的密。這混蛋,竟是兩麵三刀的牆頭草,我以前看錯他了!”
“是嗎?”崔來寶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說道:“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我們一起過去把石金輝給弄死算了?”
“啊?”陳嚴石悚然一驚,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往心裏一收,手也一下子鬆開了朦朧。
朦朧眼珠子一轉,抿嘴笑了笑,說道:“陳先生,你膽子不小啊。身為一條狗,卻敢在主子麵前耍花樣,想利用主子幫你對付那位石金輝先生。真的當你主子是傻子麼?”
“你閉嘴!”陳嚴石甩手一巴掌打過去。
朦朧卻是一把捏住他的手,不屑地將他推開,然後踩著小碎步,走到崔來寶麵前,小心翼翼地說道:“崔先生我看您應該就是被這個小人挑撥,才會來找顧爺的麻煩。您能跟我說說,顧爺他到底哪兒做得不好,得罪了您?回頭我一定想辦法,聯係顧爺,讓他向您賠不是。”
“你閉嘴!”崔來寶甩手一巴掌打過去。
這下朦朧可就沒本事捏住崔來寶手,臉被打得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也都什麼都看不清楚。
“給你五分鍾,聯係你說的這個人,叫他滾過來見我。”崔來寶說道,“在這之前,我不想聽你說任何廢話。”
“……是,我馬上打電話。”
朦朧用力甩了甩頭,使自己恢複清醒,灰溜溜站到一邊去,鬱悶得直欲吐血。
陸秀秀將槍口抵在她後腦勺上,又使她冷汗不斷冒出,戰戰兢兢地拿出手機。
崔來寶也懶得聽她怎麼說,隻是盯著陳嚴石,說道:“你幫我的忙,直說要對付這個小金,作為交換,也就行了。為什麼非要用這種方式?非得讓我有種被利用的不爽感覺,你才滿意?”
陳嚴石露出僵硬的笑容,說道:“對不起,我隻是不想浪費這樣一次人情。這石金輝在您麵前,其實就是一隻螞蟻。您如果願意順便一腳踩死,是我的幸運。您如果不願,我也沒有別的奢求。況且我也並沒有誤導他什麼,是他自己選擇要不要出賣我們。”
“所以你覺得你沒錯?”
“……”陳嚴石手指顫了顫,又深吸一口氣,然後才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說道:“是的,我不覺得我有錯。”
這一刻,陳嚴石有些恍惚,似乎穿越到了古代,變成了一位臣子,麵對著君王。
伴君如伴虎,就是差不多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但凡有一點惹惱了崔來寶,或許就會被殺掉。
然而他卻不知,即使他做了這種利用崔來寶的事情,崔來寶也根本沒想過要幹掉他。
頂多揍一頓就是了。
除非陳嚴石想害他,或者他的朋友,他才會毫不留情的反擊。
崔來寶並沒有明確告訴他這一點,所以他隻是根據自己的想法猜測。
“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被看穿,我還不如直接請他幫忙對付石金輝,何苦來哉!”陳嚴石暗暗叫苦,不由悔恨。
“既然覺得沒錯,那這次就算了。”崔來寶隨口說了一句。
“呼……”
陳嚴石登時大鬆一口氣,差點一屁坐在地上。
這邊,朦朧將情況快速彙報了一下給不知躲哪兒的顧爺。
顧爺在電話那頭恨不得破口大罵。
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完全不認識崔來寶這個人,到底在哪兒得罪的這煞星?
有些事情,當麵一問,就全清楚了。
可關鍵是他不敢到崔來寶麵前。
特別是得知崔來寶十幾秒間,就解決了三層樓的人,這樣恐怖的身手,哪是他能正麵硬抗的?
“我現在到底是回去,還是逃跑?”顧爺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心裏的糾結程度,無異於出道第一天的那個晚上。
“算了,為了小命,還是躲起來為好!”
這顧爺也是一個決斷的人,並不願冒險去見崔來寶。
於是他將臉一沉,對著朦朧無情地說了一句好自為之,就果斷把電話扔到了車窗外麵去。
“顧爺,喂,喂?姓顧的,你真撇下我不管了?你這老狗蛋的!”
原本小聲說話的朦朧陡然大喊了幾聲,卻沒得到顧爺的回應,心裏一咯噔之下,忍不住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