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神色不變,非常直白地說道:“就憑我會全力支持聖女,凡事都以聖女為主,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簡直無恥!”
“這得臉皮厚到什麼地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巫族,門主永遠都是淩駕於聖女地位之上的。
之前老門主還活著,新門主雖然不能壓倒聖女,但聖女也別想騎到他頭上去。
然而現在撐腰的掛了,新門主一下子就萎了,且萎得如此幹脆自然,可真叫人不得不佩服啊!
“你是在表達對我的忠心麼?”禾寶用更直白的言辭說了句,臉上也帶著戲謔的表情。
“……”新門主臉上有些掛不住的抖了抖。
然而他還是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是的,我願奉上我的忠誠。”
“那就把這隻蠱蟲吃下去,讓它依附在你的蠱母上麵吧。”禾寶淡淡地說道。
新門主深吸一口氣,撿起一隻沒有動彈的蠱蟲,就這麼往嘴裏一塞,然後就一下子倒在地上,痛苦地打起滾來。
崔來寶不忍直視。
“那麼,接下來該誰了?”禾寶目光一橫,看向剩下的幾人。
這幾人臉色難看,一時默默無言。
該怎麼選?
是對聖女忠心耿耿,將小命交到她手上,等到她在巫門地位鞏固後,看她會不會大發慈悲召回蠱蟲?
還是現在一起衝過去拚了,然後被地上這幾隻可怕的蠱蟲給直接殺了?
這該怎麼選,還有懸念麼?
他們也紛紛選擇了屈服。
有時候真相這種東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贏了,誰輸了。
禾寶贏了,得到了一大把好處,強勢壓迫門主以及幾位功力高深的老者,再以此為基點,一路橫推出去。
編造謊言,將老門主說成是個變態,再大量製造輿論,令一幹人等信服。
短短一天之內,禾寶就跌下神壇,然後又重新坐回去,成為大家熱愛敬仰的聖女,實至名歸。
她沒有忘記用托盤給自己再次毀容,使大半張臉變得和從前一樣醜陋。
崔來寶在旁觀望,怎麼看都覺得她臉上的烏印是真的,而非精神受到影響後產生的幻覺。
所以對於巫術到底是什麼樣的,他也呈困惑狀態。
不過……管它的,反正自己也不會加入巫族,不會學習巫術,再說現在才學,也估計是學不會的。半路出家哪有那麼容易的?
有關苗厲族的那幾人死亡,這事兒又沒有目擊證人,誰說是聖女幹的呢?
吳先雲的失蹤,也變得不了了之,沒幾個人會在意這些細節。
連老門主的死都沒人在意了,區區一個吳先雲算得了什麼呢?
麵對這樣的一幕,畢麗拉和另外兩個女的,都是發自內心的寒冷。
她們恐懼得一言不發,在看到崔來寶似笑非笑地將目光投過來的時候,更是嚇得臉色發白。
整個巫族,在此地紮根這麼多年,底蘊是有的,專門存放的藥庫也都非常豐富。
崔大海曾經花了那麼大代價才搞到的賴蛤蟆草,在這裏都要好幾根,有一根還長達好幾米,簡直快成精了!
崔大海還被軟禁在苗厲族,所以沒看到這些,要是看到的話,不知道心情會複雜到什麼程度。
崔來寶在被帶到藥庫隔壁的石室,衣服已經被脫掉,禾寶的醫術也真不是蓋的,正悉心為他治傷。
將骨頭接回去崔來寶自己就能做到,主要是要令碎裂的骨骼恢複正常,單靠崔來寶的自愈能力,是不行的了。
禾寶倒也大方,從藥庫裏抓出各種針對性的珍貴藥材,熬製成膏,每過兩個小時敷一次。
簡直奢侈!
這些藥材,真的非常珍貴,尋常人億萬資金難求一株,到手都可以當傳家寶。
就算拿來用,也肯定是敷一次管三天,得把藥效汲取得一點不剩後,才舍得扔掉,哪像崔來寶這等揮霍的?
崔來寶才不在意,大咧咧地坦然受之。
珍貴的藥材效果也是杠杠的,沒過幾天,他就感覺到自己骨骼得到愈合,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而在這短暫的時間裏,禾寶也以鐵血手段,雷霆之勢,迅速消除各種各樣的隱患。
但凡不是真心擁戴她的,必然會承受一係列的壓製。
如若最後已然冥頑不寧,後果也不用說了。
禾寶的本性,可不如她聲音這麼溫柔。
再說,在這近乎原始的環境裏,要當一個真正的首領,隻是懷柔無異於找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