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嚴石做了個抱歉的手勢,然後接聽電話。
“陸少?”
“陳爺?”對方傳來一道戲謔的笑聲。
陳嚴石神色不變,說道:“豈敢在陸少麵前稱爺?陸少就別笑話我這樣不入流的角色了。”
“嗬嗬,既然你自己也清楚是不入流的角色,那你還敢打我的人?”陸冠英冷笑著說道。
在陳嚴石所站位置頗遠的地方,陸冠英就坐在那輛邁巴赫車裏,手裏拿著從趙詩穎那裏帶走的望遠鏡。
陳嚴石攔下他手下一陣痛毆的畫麵,也全落在他眼中。
還是那句話,楊環對他來說,得不得到手,都沒什麼關係。
但是,陳嚴石這樣一個他根本看不起的小頭目,也敢壞他的事,這就讓他很不爽了……
他陳嚴石是什麼玩意兒,也敢得罪我?
“哦,這些人原來是陸少您的人?真是抱歉了,我原本以為是拐賣婦女的人渣,看樣子是誤會啊!”陳嚴石並不生氣,反而帶著一抹恭維的語氣,“既然是誤會,現在說清楚就好了。我馬上就把他們放了,陸少您看怎樣?”
“打了人,隻是放了就可以了嗎?”
“我會跟他們一一道歉,並賠償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務必叫他們不再生我的氣。陸少,也真是對不住了,改天我再登門道歉,您看如何?”
“你一個不入流的貨色,也配登我的門?”陸冠英毫不掩飾自己的羞辱,對陳嚴石說道,“你給我聽好了,馬上把你身邊的那個女人,送到海景酒店,再在酒店門口跪下,給自己三耳光,這事我就這麼算了。”
陳嚴石淡淡一笑,說道:“隻要能讓大少消氣,別說下跪打三耳光,就是三十耳光,我陳嚴石也都願意。隻是我這邊這位女同學,我是斷然不敢送過去的,還請大少體諒一下我們這些小人物的難處,饒過我們一次吧。”
“哦?這麼說來,你是鐵了心要護著她,對嗎?”陸冠英問道。
陳嚴石認真地說道:“是的,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丟了這條小命。”
“……”楊環愕然地望著他。
他們電話裏的交流內容,楊環站旁邊,都是聽得見的。
她已然知道,盯上自己的,是個名叫陸什麼的人渣。
也從陳嚴石的態度上看得出,這個陸少來頭必然超大。
沒有肯定的必要,陳嚴石是不會與他做對的。
然而,因為崔來寶的關係,這陳嚴石竟然願意不惜一切代價的保護自己。
難道崔來寶是他的救命恩人?
還是說他上輩子欠崔來寶的?
“好,好,好!”陸冠英氣笑了,感受到深深的挑釁。
“看來這個叫崔來寶的,還有點本事,不然也不會叫陳嚴石這白眼狼表現得這麼忠心。”
陸冠英想到這點,卻還是沒有將真的放眼裏。
因此,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輕聲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來賭一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護住她吧!這個女人,我是要定了!”
與其說是這女人要定了,不如說這麵子是爭定了。
陳嚴石也能明白他的意思,暗歎一聲,嘴上說道:“陸少要這麼逼我,我也沒有辦法,隻能全力以赴了。”
“那麼……遊戲開始吧!”陸冠英將電話掛了。
陳嚴石掛掉電話後,心情有些沉重。
主要是崔來寶壓根不在淮城,他走得那樣匆忙,天知道他啥時候才回來。
單靠自己的話,怎麼能對付得了陸冠英的家庭背景呢?
是,陸冠英隻是他們陸家子弟中最沒用的廢物,但好歹也是直係血脈好不好?
“必須等崔來寶回來之前堅持住,隻要崔來寶回來,就沒問題了。”陳嚴石這樣想。
他掃了一眼大學方向,然後就對楊環說道:“楊同學,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你看你能不能暫時從學校宿舍搬出來,我給你找個合適的地方住一下?”
“……真的需要這樣嗎?”楊環心裏湧出一股荒誕。
同時也還是有點不信任,畢竟一切都隻是陳嚴石的一麵之詞,他真的和崔來寶認識?
陳嚴石一眼就看出楊環的顧慮,於是說道:“要不,我給崔先生打個電話?”
“打這個號碼吧,崔來寶的手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關機。”楊環將自己的電話遞過去。
“好!”
“哦,你決定要保護楊環嗎?那真是有勞你了。”
這個時間點,崔來寶這行人正在路邊的一家飯店裏吃晚飯。
他聽著電話裏陳嚴石的彙報,神色淡然。
“這是我應該做的。”陳嚴石用謙卑的語氣說。
“那把手機給楊環,我跟她說一下吧。”崔來寶說道。
楊環將手機接過去,小心翼翼貼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