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相對了幾秒鍾,李玉蓮咬了咬嘴唇,轉身拉過李金蓮,咚咚咚就跑了。
崔來寶也不去理,反正她又不喜歡自己,隻是當朋友,僅此而已。
陸秀秀這時候也實在沒精神去在意任何別的事情,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通體發寒,隻想找個人汲取一絲絲溫暖,讓自己稍微好過一點點。
剛好崔來寶在旁邊,那麼就算他是曾經最恨的敵人,這時候也都不管了。
什麼都不管了,休息,休息一會兒……
“氣死了,氣死了!那個女人,明明以前是敵人,現在勾勾手指,他就被迷得神魂顛倒了!兩個惡心的家夥!”
李玉蓮快步走在前麵,好像幼稚園和小夥伴打了架的小朋友,氣鼓鼓的雙拳緊握。
走在後麵的李金蓮倒成了大姐姐,上前拉住她,哄道:“別生氣啦!那個陸秀秀父親那麼慘,最後還是她親自動手……這也太可憐了,找崔大哥依靠一下下,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個屁,十惡不赦的殺手,下場再慘,也是活該!殺人犯被槍斃,難道全世界的人還要同情?”李玉蓮捏了捏李金蓮耳朵,“你姐那天要不是運氣好,說不定已經被他們父女給殺掉了,對於仇人,你也可憐,你還是我妹嗎?”
李金蓮吐了吐舌頭,說道:“我也沒同情,我是說崔大哥他同情。崔大哥又不是你妹妹,他要同情,你也管不著啊!”
“……說的也是。”李玉蓮一愣,旋即哼了聲,“他要當聖母,就當好了。以後咱們都離他遠點,你也別叫他崔大哥。三觀不同,還怎麼做朋友?那就不當他是朋友好了。”
“唉,你這不就是吃醋麼?還扯到三觀上去啦。”李金蓮撇撇嘴,“姐啊,你還要口是心非到啥時候呢?你要不嘴硬不承認,很多誤會都不會發生。也許這時候你們已經成了男女朋友,他也不敢在你眼皮底下抱著別的女人。你想你要是他正牌女友,剛才直接就一巴掌打過去得了,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在一邊生悶氣。”
“怪我咯?怪我咯?”李玉蓮氣憤地說道,“我又沒長狗耳朵,知道他在外麵偷聽?”
“反正得把誤會說清楚才好,要不我們把崔大哥約出來,好好談談?”
“我才不約!”李玉蓮臉色一紅,強硬地說道,“這全天下男人又沒死光,我……本來就對他沒感覺,約出來才叫誤會。你不要再說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做主!”
“唉,真是的……”
李金蓮被李玉蓮這態度給弄得無語了。
她真的很困惑,難道自己才是姐姐麼?
李玉蓮自己也是很無奈,這時候她還能怎麼做?
真像李金蓮所說那樣,跑去對崔來寶說自己之前是在撒謊,其實心裏很喜歡他?
這不是犯賤麼?
“管他的,先就這樣吧,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強求也沒用。”
李玉蓮自暴自棄地想著。
她們姐妹倆都已經知道誅滅社在淩晨被毀滅,想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回家後,收拾收拾心情,就重新踏入生活的正軌,該幹嘛幹嘛。
當李玉蓮看到尤國新跟著自己的時候,就停下來說道:“你怎麼又來了,難道還有危險嗎?”
“謹防萬一,崔來寶就派我過來了。”尤國新說道。
“他……派你來的?”李玉蓮問道。
“是啊,他對你挺不錯哦!”尤國新微微一笑。
李玉蓮也浮現出一絲笑意,看到他笑,卻又把臉板了板,輕哼一聲。
“假惺惺而已,你有空轉告他,我可沒領情!”
她一說完,就快步走掉。
尤國新望著她後腦勺,忍不住抓了抓頭皮,感慨道:“女人的心思可真夠複雜的,還是哥們兒好啊,直來直去……”
“什麼?你還是決定要學這個嫁衣功夫?”
在前往柏基明那邊的路上,崔來寶聽陸秀秀提出請求後,皺了皺眉頭。
他扭頭看著她,說道:“誅滅社已經完了,就如你所說的那樣,那些掛靠在誅滅社的殺手們,又沒什麼忠心的優點,犯不著為誅滅社來報仇。你也就沒什麼危險,幹嘛還要學這種短命的功夫?”
“再短命,也比立刻就自殺活得久啊!”陸秀秀微笑著說道。
她並沒有因為陸慷的死,就真的瘋掉,也沒有大吼大叫或者大哭大鬧,同樣也沒有一臉木然好像魂丟了那樣。
她看上去似乎和以前沒什麼兩樣,至少,從表麵上是這樣。
既笑得出來,被崔來寶嗆幾句的時候,也會無語……好像陸慷的死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她也已經從陰影裏走向了光明。
“我後悔了,這樣的絕學不想再外傳。”崔來寶想了想,然後耍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