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江為民拍案而起,指著崔來寶怒喝道:“崔來寶,你太偏激了!不錯,你所說的一些不良現象,在我們的世界裏是真實存在的。我也不否認,在一些問題上,我是有所回避的。但你想過沒有,所有的一切都要服從全局!”
江為民也是急眼了,涉及到原則問題,涉及到不可侵犯的世界觀的問題,江為民絕對是寸步不讓的。
對於不正常的現象,江為民也是異常反感和排斥的。但有些事情,歸根結底還是一個證據問題。就比如說昨晚的事情,口供是不能作為唯一的定罪標準的。
所有的一切,都得靠監控來完成,而淮城國際大廈的相關監控,恐怕在昨晚出事之後就刪除了相關的資料。連這點證據都沒了,你拿什麼定罪?
你有人證,人家還有更多的人證等著你呢。打嘴仗,打官司,耗上個大半年的都很正常。這樣嚴重浪費了職能部門的資源人力物力不說,還會使得民眾議論紛紛。
在這樣的前提下,江為民首要考慮的就是全局的良性發展。如果單憑一腔熱血,去追根問底,不但是一無所獲,還會更加激發各方的矛盾和衝突。
這不是江為民願意見到的。
“崔來寶,別讓理想中的東西蒙蔽了雙眼!有時候,公理正義就跟新生的嬰兒一樣,有生命,但卻是伴隨著血汙!我言盡於此,今天我是來求你的,你也知道我是為了什麼,希望你從大局出發,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完,江為民就要往外走。
誰知道,崔來寶卻忽然間好像是換了一個人,涎皮涎臉地拉住江為民,請江為民到自己的房間裏一敘。
江為民真的有點搞不懂崔來寶的所作所為了,遲疑了一下,江為民決定還是聽聽崔來寶想要說什麼。
胡明強想要跟著,卻被崔來寶給擋住了。
“小胡,聽好了,這回是死命令,無論是誰,也不準放進來。”
說完,崔來寶就請江為民進了自己的房間。
江為民無奈搖搖頭,跟著崔來寶進了崔來寶的房間。
“嗬嗬,崔來寶,真不知道你從怎麼陶騰出來小胡那樣的傻丫頭。跟我的老上級穆老爺子一個性子,隻知道服從命令,這樣的人,真是越來越少了。”
江為民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了崔來寶室內的椅子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說吧,反正我已經讓你誑進來了。”
崔來寶看看江為民,沉吟半晌說道:“江書記,您是不是覺得我今天太狂妄了?”
江為民有點摸不著頭腦,想不明白,崔來寶怎麼會這樣前倨而後恭。
“你還知道狂妄兩個字啊?就你剛才的表現,何止是狂妄,簡直就是大放厥詞啊。嗯?崔來寶,聽你這意思,你好像是有自己的想法啊。好好好,我倒要聽聽,你真麼對待一個市委書記,會有什麼樣的借口?”
崔來寶淡笑道:“江書記,今天我的狂妄,還真是有目的的。我就是用正義的話題來激你,看看您是不是符合我心目中的理想人選。”
江為民徹底無語了,鬧了半天,人家還是想要考驗你一下,行,你小子有肚子!江為民索性翹起了二郎腿,盯著崔來寶,看看崔來寶到底能夠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誰知道,崔來寶的一句話,就把江為民給驚著了。
“江書記,您知道有關最高權力的一些內幕麼?”
江為民都傻了,這可是高度敏感的話題,尋常百姓私下裏說說,隻要不是造成影響也沒人管。但是,在江為民這個級別,議論這樣的事情,那可是十分禁忌的話題啊。
原本是愜意地翹著二郎腿的江為民,一下子坐直了,眼睛圓彪彪盯著崔來寶,似乎是要看到崔來寶的內心深處去。
崔來寶知道江為民會有這樣的反應,微微一笑,從自己的床頭拿出了一些影印的資料。
“江書記,知道調查組為什麼會短短的幾個小時時間裏態度會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麼?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江為民吃驚地接過來崔來寶遞來的影印材料,仔細觀看。這一看,就是江為民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欽差大臣一樣的調查組,竟然與人勾結,接受他人的指揮,做出了有違自身身份的事情!這可不單純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調查組代表的可是最高權力的巡視權力,一旦這樣的權力被非最高權力利用,那樣的結果,是不敢想象的。
江為民憤然一摔資料:“我說麼,怎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做了那麼大的轉變,原來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