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來寶衝著範小偉大叫道:“去,把範同啟給哥叫來,就說我崔來寶來了。想當初,我的隊伍才開張……”
賓客們臉一苦,這怎麼搞得跟沙家浜胡漢三回來一樣啊。
“喂,那不是胡家丫頭麼?春梅是吧?還認不認得我了?”
一個身體極為消瘦的老頭,走出人群,衝著胡春梅叫道。
胡春梅轉臉一看,馬上堆出了笑臉:“章叔叔啊,我怎麼會不認識您呢?章叔叔跟範家很熟麼?”
看得出來,這位章叔叔眼色可比光頭男要強多了,而且經驗也豐富,這樣的場合,卷進去輕則占掉一身皮,重了,恐怕啥都沒了。在華夏,還有比得罪人站錯隊伍更嚴重的事情麼?
“我跟範家也就是數麵之緣,談不上什麼深交。我好像是三年前還在你家看見過你,那時候,你爸爸剛準備把你送到軍隊上去。我還心疼,說自家閨女怎麼能送到部隊這種艱苦的地方呢?結果你爸爸狠狠教訓了我,說是不能慣孩子,看來,還是胡老對啊,這孩子……”
真是人嘴兩張皮,尤其是體製中人的嘴巴,那真是能把什麼都說成是英明神武,有時候,能被夠量級的人物教訓一番,也是值得誇耀的事情。
章叔叔這一出麵,還有些想出麵製止崔來寶的家夥徹底老實了。這位章叔叔,可是能量不小的家夥,在場的,都是精英啊,什麼叫精英,就像是篩沙子到最後剩下的大人渣,都是精英,那可是頭發稍都有心眼的主兒。
上麵有人,一直是華夏諱莫高深的一個獨到的風景線,有時候,看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一切都是神奇的華夏現象衍生出來的有華夏特色的事件。
大部分人閉嘴了,但不代表沒人不發出聲音。
一個麵色灰暗,小眼睛散發出寒光的家夥走出人群,衝著崔來寶一抱拳說道:“小老弟,你跟範家有過節,想來找場子也無可厚非。可今天範家請了我,能不能看在老哥我的薄麵上,等人家過完壽辰,再做商量啊。”
人群中有認識這位的,不由得竊竊私語。
“原來是斌哥啊,這下子有好戲看了。據說,斌哥可是黑白兩道通吃,在京城城,就是部級官員,也得給幾分麵子。”
“範家請了斌哥鎮場子啊,就憑這一點,今天來鬧事的小子就不簡單。看斌哥很給麵子的樣子,斌哥難道是忌憚這小子?”
“什麼忌憚啊,斌哥是不好在範家壽宴上出手,這才讓那小子多活一會兒,等著好戲看吧。我看那小子真不知道死活。”
“屁啊,沒長眼睛啊?人家來砸場子,送死人的東西都拿上來了,還有什麼麵子?沒看王局都是跟那個小姑娘說兩句話趕緊就躲起來麼?還那小子不知死活,範家恐怕要遭殃了。你也注意點,讓人聽見了,找上你,你還比範家牛?”
……
崔來寶斜了一眼斌哥,哼了一聲問道:“給範家看場子的?”
斌哥道上混,見過了不少猛人狠人,但像崔來寶這樣一點麵子不給,就像是初出茅廬的菜鳥一樣的混賬家夥,還是第一次看見。不過,斌哥也是見多識廣的,道上混的,跟體製內的人沒什麼差別,最重要的就是眼神,一個看不準,就有可能一夜回到解放前。
那還是輕的,相關部門真的瞪起眼來,收拾無限風光的道上混的,那是絕不客氣的。
“小老弟,別說的那麼難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難道小老弟就敢拍胸脯說,靠自己能包打天下?”
崔來寶打個哈哈,變臉比翻書還快:“能不能自己包打天下我不知道。但被人擺了一道,老婆差點被殺,親人被馬蚤擾,這個仇,就是丟了小命也得報。我沒工夫跟你扯閑淡,限你三秒鍾自動消失,滾!”
斌哥鐵黑的臉上,一下子變成了醬紫的顏色。出道以來,斌哥還沒有被人這樣當麵損過。
不用斌哥說話,幾十號黑西裝,戴墨鏡的家夥魚貫而出,把崔來寶幾個人圍在了垓心。
胡春梅見狀,就要上來,卻被崔來寶擺手製止了。
崔來寶眯著眼睛看著斌哥,冷笑道:“怎麼?想替範家出頭?告訴你一句,要是範家不是你親爹,最好別這樣。為了幾個錢,犯不著啊,耗子給貓當三陪,可別賺錢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