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長達十三米的長條餐桌,上麵擺滿了銀色燭台和蠟燭,純銀打造的碗筷,旁邊還有就餐用的白色手帕。
更讓崔來寶吃驚的是,旁邊居然站著四個中年的英國男子,著四個男子見到張海洋幾人進來,立即抽出三條椅子,規規矩矩退到了後麵。
要不是土豪張父女在場,崔來寶還真以為到了英國。
張海洋伸手客氣笑道:“崔來寶,來,坐。不要太拘謹,他們都是我花錢雇來的。”
崔來寶嘴角一抽我特麼當然知道:是你花錢雇來的,不然人家還能大老遠“遊過”英吉利海峽到你家來?
心理這麼想,但崔來寶卻笑著說道:“不客氣,張叔的生活習慣相當有水準啊!”
張海洋聞言,似乎非常高興,哈哈一笑:“那裏,相應Z國號召,與國際接頭嘛,來,嚐嚐這道鵝肝。這個原材料可是從巴黎空運過來的,相當的新鮮。”
與國際接頭,搞地下工作?崔來寶身體一顫,差點笑出聲來了。
見狀,張欣喬立即拉下臉,衝張海洋喊道:“姓張的,你能少得瑟兩句嗎?知道你剛剛的話有多少語病嗎?以為崔來寶聽不出來?”
崔來寶又是嘴角一抽,這對父女,簡直就是奇葩啊!
張海洋瞥了崔來寶一眼,臉色一變,硬著脖子說道:“你懂什麼,不知道就少說兩句,爹吃的鹽比你吃的味精還多,吃飯。”
轉而,張海洋抬起頭對崔來寶笑道:“崔來寶啊,讓你見笑了,小喬媽媽走得早。比較缺愛,你別介意!”
“大爺,你才缺愛!”張欣喬大小姐終於忍不住了,一摔筷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紅著臉,一副要爆發的樣子。
在張欣喬看來,自家老頭這就是在拆自己台啊!是可忍,姐不可忍!
崔來寶眉頭一皺,看向張欣喬,道:“你在家裏就對你爸爸這個態度?還不坐下來!”
張欣喬一愣,表情瞬息萬變,剛剛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一下就變了。憋著嘴,瞪了張海洋一眼,緩緩的坐了下來。
張海洋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眼角含笑,確是沒有說出聲來。
一頓洋餐也不知道:是怎麼吃完的,崔來寶隻有一個印象,那就是土豪張家裏的空運鵝肝儲藏非常多。一個人至少幹掉了三盤。
飯後,張欣喬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怎麼,眨眼就不見了。
崔來寶和張海洋坐在書房裏,茶幾上擺著香爐,青煙嫋嫋。
張海洋一邊端起茶壺,一邊洗茶,一邊笑道:“小崔啊,張叔知道你有些驚訝,別見怪。張叔年輕的時候家裏窮,窮到什麼地步,小喬出生的時候,叔家裏卻請不來接生婆。就這樣,小喬的媽媽因為難產走了,丟下我們爺兩。”
洗好茶,張海洋給崔來寶衝上一杯,苦澀笑道:“後來,叔叔離開了老家,跟著一個老鄉在工地搬磚,幹苦力。一天四十塊錢,十二個小時,但是叔隻睡五個小時,剩下的時間跟著老師傅學瓦匠。因為那時候技術工的酬勞是苦力的兩倍。”
崔來寶心中感歎,點點頭:“張叔辛苦了!”
張海洋卻擺擺手:“不辛苦!”說著,他抬手指了指四周“累了三十年,你看看,閨女的生活質量好,人也漂亮。親戚朋友不愁吃喝,自己也過的舒坦,中西生活習慣大雜燴,一鍋煮的日子也不錯。”
“去年,老章,就是市公安局長,建議我去申請投票,做個人大代表。因為他知道叔叔我這些年賺了不少,有錢沒權。但是叔叔沒答應,現在的人都太貪婪了。有老婆的想著別人床上的女人,有錢的想有權,有權的想出國,官場複雜,你叔叔知道自己這塊材料隻能幹些啥!”
說完,張海洋長出了一口氣,抿了一口茶,閉上眼睛舒心道:“這下好了,閨女長大了,女婿也是一表人才,還和市委書記是親戚,我張海洋這輩子知足了!”
噗!
崔來寶一口茶直接噴在了張海洋的臉上:“咳,咳,咳,叔你說啥?”
張海洋抹掉臉上的茶葉,似乎知道:自己說多了,尷尬笑道:“沒什麼,叔亂說的,亂說的……”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尷尬起來。
趙書記陰沉著臉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手中的紙條,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啪!紙條被手掌覆蓋拍在了桌上。
中間站著的王崗渾身一顫,嚇的差點跪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