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銘稍感意外,而厲貴妃卻是喜從心來。
近來,沈蘇又恢複了以往低調的性情,閉門不出,誰也不見,安安靜靜地,繼續做她的擺設。
沈皇後突然改變的緣由,到底是因為什麼,厲貴妃一直鬧不清楚,可她知道,一定和夏小星有關,甚至還和厲麟有關。
她也問過厲麟,厲麟避重就輕,直接來了個“一問三不知”。
這樣明明就已經很反常了。
這京城之中,還有他不知道的事?
雖然厲貴妃不知道,夏小星到底做了什麼,但她心裏對她的好感劇增。仔細想來,當初那一通脾氣,算是發錯了。
沒有沈皇後出來搶風頭,聖上身邊最得寵的位置,她仍然坐得住,坐得穩,穩如泰山。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為自己和太子爭得這份榮耀,實在太重要了。
夏小星陪在厲麟身邊,見他也比平時笑得多了,心裏越發踏實。
大年初一還要拜天行禮,所以宮宴早早地就散了。
厲麟多喝了幾杯,臉上隱隱透著幾分紅暈,夏小星看著有點好笑,故意讓他靠著自己的肩膀,歇一歇道:“侯爺,是不是醉了?”
“沒有。”他拖長語氣,沉甸甸的腦袋,微微往下垂。
夏小星托起他的下巴,讓他靠得舒服些:“我還真希望你能喝醉一次,讓我看看。”
“那有什麼好看的?”
“不是說,酒後吐真言嗎?”夏小星拍拍他的臉頰:“我想要好好盤問侯爺一番。”
厲麟輕輕一笑,嗬出一口酒氣:“你這小東西,想知道什麼?問來便是。”
夏小星沉吟片刻,半開玩笑道:“比如說,侯爺從前有沒有什麼風流債啊?”
“胡鬧!”他輕斥她一句,抓住她的胳膊,微微用力。
夏小星故意喊了一聲:“疼。”
厲麟這才放了手,偏過頭,熱乎乎的嘴唇直往她的脖頸處湊了湊,吹得人癢癢的。
“我沒有風流債,遇到你之前,滿京城的人還以為我有什麼斷袖之癖呢?”
夏小星笑出聲來:“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厲麟見她還能笑得出來,略帶懲罰之意,照著她露出的脖頸,輕輕咬了一口。
他的虎牙尖利,若是用了勁兒,必定刺破皮肉。
“你真的很愛咬人……你是屬狗的嗎?”夏小星想要把他推開:“你是狼狗吧。”
厲麟突然說話了,隻剩下沉沉的呼吸,似有睡意。
夏小星見他消停下來,也不再和他說話了。
須臾,他又開口道:“沈海堂找到了。”
夏小星聞言整個人突然緊張了一下:“什麼時候找到的?他還說著嗎?”
厲麟微微點頭:“他還活著,不過廢了一條腿,做個放牧人的女婿,喬裝打扮成了異族之人,苟且偷生……”
“侯爺的意思是,他成親了?”
“嗯。”
夏小星想了想才道:“那侯爺,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算不得是好事,也算不得是壞事……還要看他能不能讓沈皇後心軟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