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什麼人?”
“不知道,很可能是明月會的人。”厲麟眼色陰沉沉,藏著很多心事。
“侯爺,這裏越來越不安全了,咱們還是回京吧。”
厲麟看她一眼:“現在還不行。”
“侯爺回到京城才是最安全的。”夏小星從未這麼心急過:“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厲麟將長劍收入劍鞘之中,站起身來,扶住她的肩膀,道:“你不用害怕,萬事有我。”
“我不是擔心自己,我是擔心你。”夏小星目光閃閃:“你絕對不能有事。”
厲麟歎息一聲,抱她入懷,緊緊地抱住。
“侯爺,算我求你了,咱們回去好不好?現在,馬上。”夏小星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向窗外明亮的天空。
半晌,厲麟淡淡地開口。
“好,我們回去。”
夏小星重重點頭:“謝侯爺。”
這留都城中的水太深了,他一個人淌不過去的。
他需要幫助,自己幫不了他什麼,但貴妃娘娘可以。
那件皇袍已經被清洗幹淨,仔仔細細地整理好,歸置在盒子之中。
有了它,回去複命交差,自然不難,難得是如何讓聖上平息怒火。這次的事情,他辦砸了。
因為官府的嚴防死守,破廟的那樁怪事沒有鬧得沸沸揚揚,場麵還不至於太難看。
啟程回京之後,厲麟的心情一直很沉重,整天沉默寡言,連胃口都變差了。
夏小星還從未見他這樣過,她不知自己能做點什麼,隻能安安靜靜地陪在他的身邊。
這幾天,信鴿往來頻繁,傳遞著各方的消息。
厲麟看過密信之後,都會當場燒掉,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
他時而皺眉,時而歎息,看來信上沒有一個是好消息。
“顏黎川果然在聖上麵前奏了我一本。”厲麟看著銅盆中燃燒的紙屑,微微皺眉。
夏小星端了茶碗,送到他的麵前:“他動作這麼快,看來是蓄謀已久了。”
“侯爺準備如何應對?據理力爭,還是……”
厲麟棱角分明的側臉在火光的照耀下,陰晴不定,看著有點可怕。
“我一句辯解的話都不會說,聖上怎麼責罰我,我都無所謂。”
他為官多年,想要明哲保身,不是難事。
“侯爺要吃下這個暗虧?你甘心嗎?”
“為了長姐和皇長子,不甘心也要甘心。”
信紙燒盡,隻剩下一撮黑漆漆的灰燼。
“也好,侯爺以退為進,說不定會讓他們亂了分寸。這次的事,誰也不能做到十拿九穩?侯爺並沒有做錯什麼,就算他們強詞奪理,又能往侯爺的身上扣什麼罪名呢?”
厲麟點頭:“對,他越是咬著我不放,反而對我越有利。”
顏黎川難得搶占到了一次上風,他一定會落井下石,咄咄逼人。
“聖上對侯爺的信任,不是白來的。隻要聖上相信侯爺,顏黎川再怎麼折騰,說到底也隻是自討沒趣。”夏小星一邊說一邊握住厲麟的手,微微用力:“侯爺問心無愧,自會否極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