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穿好鞋子，又披上外衫，有點害羞道：“別這麼盯著我看。”
厲麟抓住她閃躲的小手，然後攤開，一根一根地數著她的手指，沉沉開口：“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手指，腳趾，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頭發，所有……全都是我的。”
夏小星從未聽過這麼“恐怖”的情話，不過因為出自他的口，所以也沒那麼驚悚了。
厲麟抓過她的手，在雪白細嫩的手背上，輕輕親了一下。
“好了，一會兒就要靠岸了，得抓緊換衣服了。”
夏小星應了一聲是。
穿男裝的話，她需要先束胸，綢布就搭在那裏，她可以自己穿的。
厲麟非要“好心”地幫忙，用他的話來說，她在他的麵前已經沒什麼好害羞的了。
夏小星沒有喉結，所以衣領子要高一些，身為男人也不能塗脂抹粉，她隻好在眉毛上下了點功夫。
她把眉毛畫得很粗很黑，讓自己看起來多了幾分英氣。
厲麟卻覺得有點好笑：“這樣的偽裝，倒是很有趣。”
夏小星聳聳肩：“最起碼，女人家不會有這麼濃的眉毛。”
他們這次乘船沒有直接通到留都，而是在距離留都城還有百裏之遙的一處臨江的船塢停靠。
他們從這裏改乘馬車，扮作江南商賈，行事說話都沒了官家的氣勢與規矩。
夏小星看向兩旁綠幽幽的山，不由心曠神怡道：“這裏可真美，是吧，少爺？”
厲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你還是盡量少說話，越少越好。”
夏小星聞言看了他一眼，悶悶地比劃了一個手勢。
“現在可以說。”
“我裝不了啞巴的，我這個人話多又嘴快。”
厲麟點頭表示讚同：“盡力而為。如果實在忍不住想說，那就吃點什麼。”
他給她備了很多點心。
夏小星搖頭：“不吃。”
她決心忍一忍，結果還沒過幾分鍾就又指向外麵，道：“那是不是鹿？”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厲麟伸出雙臂將她抱在懷裏，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輕聲道：“那不是鹿。”
“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厲麟搖頭：“不算多。”
“等到了留都之後，你要什麼？我又要做什麼？”
“花銀子。”
“嗯？”
“池塘裏有了大魚出沒，旁邊看守的人才會有動作。”
他要吸引明月會的人，然後找到可以買賣入門帖的人。一百兩黃金，一張門帖，可想而知，那黑市上的東西有多麼地誘人。
“那件皇袍真的在明月會的手裏？”
“傳聞中，他們可以找到任何人想要的任何東西。”
夏小星沉吟片刻，才道：“那他們的本事還真大，連宮裏的人都能收買。”
厲麟幽幽說了一句話：“宮裏的人，有什麼不好收買的？你說過的，連地上爬著的螞蟻都有它的主子，大家各自為政，各為其主，一點點動機，一點點利益都可以令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