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瀾眼中寒光凜凜,十指緊攥成拳。
她得盡快像個辦法把顏黎川放出來,這樣她才能找到機會反擊。
顏黎川待罪被關之後,連累東廠的手下也跟著紛紛倒了黴。
他身邊好幾個得力的手下,都因為一些陳年爛穀子的小差錯被錦衣衛盯上了。
厲麟很聰明,沒有直接插手,隻是拿出人證物證之後,全部交給了大理寺。
這是棘手的差事,大理寺也是沒辦法,隻好吃了這個啞巴虧。
東廠平時借著查案辦事的由頭,沒少找別人的麻煩,眼下牆倒眾人推,有錦衣衛在背後撐腰,不少人都蠢蠢欲動,想要順帶踢一腳。畢竟,落井下石比雪中送炭,可是容易多了。
顏黎川雖然被關,但他在外麵還有耳目,聽聞自己的羽翼被人一一折斷,他怒不可遏,卻又無能為力。
現在可以救他的人,隻有恭妃娘娘。
鄭瀾也一直為了此事出力,不禁親自去聖上麵前替他求情,還去求了太後娘娘。
太後對她的所作所為,心中頗有微詞。
“你何時變得這麼小家子氣了?”
鄭瀾低頭道:“臣妾不是小家子氣,隻是近來厲貴妃行事太過莽撞,連沈皇後都不放過……”
太後見她還要狡辯,連連搖頭:“你還不知錯,昨兒聖上沒有責備你,那是在人前給你留了麵子。你真以為他心裏不介意,不生氣?”
鄭瀾咬唇,眼睛紅紅的。
太後輕歎一聲:“你要和厲貴妃鬥到什麼時候,每次都是你先挑食,可每次不是你吃虧?你啊你,白長了年紀,卻不長記性。”
鄭瀾聞言低了低頭:“厲貴妃太狡猾了,臣妾太無用了。”
太後深深看她一眼:“既然明知道不是她的對手,何必還要處處和她較勁兒。”
鄭瀾咬唇不語。
“厲貴妃平時做事,素來大大方方,從不驕縱跋扈。她在聖上的眼裏是一百個好,而你呢?動不動就鬧出些是非來,隻會讓聖上對你的心思更淡。你還是安分些吧。”
鄭瀾求她:“這一次是臣妾欠考慮了。但顏黎川……臣妾不能不管,且不論,他是不是臣妾的人,錦衣衛如今已經猖狂成了這樣,若是再讓他們掌管東廠,那結果是什麼?錦衣衛在外麵做事,已經無法無天了。”
太後搖了搖頭,一臉嫌棄,仿佛很不願意聽她說起這些事:“聖上自有判斷,你操什麼心?”
鄭瀾沉吟片刻,才道:“臣妾這麼多疑,也是為了逸兒。厲貴妃佛口蛇心,臣妾害怕……”
她在太後的麵前,從來都是實話實說,從不遮掩。
太後又是一聲歎息:“好了,哀家知道了。顏黎川的事,沒什麼要緊,過幾日聖上心裏沒了嫌隙,他會放了他的。畢竟,這幾年來他也為她做了不少事。”
鄭瀾點一點頭:“但願如此。若是事情有變,娘娘可否為了臣妾說上幾句話?”
“當然,在哀家眼裏,你和厲貴妃是一樣的,哀家不會偏袒任何一人,也不會委屈了任何一個。”
做長輩的就該有個長輩的樣子,一碗水端平,誰都不能虧待,厚此薄彼,隻會滋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