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星也忍不住有點憤慨。
厲麟望著她氣鼓鼓的小臉,又道:“你生什麼氣?”
夏小星又瞄他一眼,想了想才道:“大人生氣,我便也跟著生氣。”
厲麟眉頭舒展,眸光又是一亮。
我生氣你便要生氣,同喜同惡,這是意思是要和他“同心”的意思?
夏小星見他望著自己不說話,臉頰又燙了幾分,一路紅到了脖頸。
厲麟見她害羞,複又轉身平躺,重新閉上眼睛,道:“我不生氣,你不要費神。姑娘家不宜勞心勞神。”
這一句“姑娘家”,讓夏小星有點意外。
她在他的眼中,還算是個姑娘家嗎?
“大人,您也一樣要保重,我看您吃飯不多,休息也少,這樣也不好……”
話沒說完,厲麟已輕聲打斷:“習慣了,就算每日隻睡兩個時辰,我也無妨。”
“兩個時辰,那怎麼行呢?”
他過午不食,又休息不夠,就算仗著年輕力盛,估計也熬不了幾年。
“習慣了。”厲麟重複那三個字,道:“我從小便是如此。”
夏小星聽到這裏,不由坐起身來:“大人,您說,從小便是如此?每天過午不食,隻睡兩個時辰?”
厲麟以沉默來回答她。
夏小星看著他閉上的眼,神情平淡的臉,無法想象,他究竟是這麼過日子的。
“大人,您從未在吃過一頓晚飯?哪怕是除夕之夜?還有,您從未酣睡到日上三竿,睡到太陽照屁股?”
她脫口而出,語速也快了幾分。
屁股?虧她一個閨閣女子,怎能輕易說出這兩個字!
厲麟閉著眼睛,微微抿唇,不問反答:“聽你這語氣,仿佛我很可憐?”
夏小星後知後覺,解釋道:“不,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覺得……”
她是有點可憐,夏小星無法想象,自己也能過得了像他這樣的日子。
“覺得什麼?”
夏小星恍惚一下,才回了話:“沒什麼,我隻是覺得大人很厲害。”
和她的姓氏匹配,難怪他偏偏姓“厲”。
厲麟又是輕輕一笑,似歎非歎:“你知道,你不擅長的事情很多。”
“嗯?”夏小星歪頭不解。
“你極不擅長說謊,更不擅長阿諛奉承。”
夏小星聞言失笑,攏過被子,往後一靠,盤腿坐著,繼續和他說話:“大人說的是,我是不擅長這些,以後怕是也難學得好了。”
“學不好,那就不要再做了。我說過的,你在我的麵前無需遮掩什麼,有話就說,那些彎彎繞繞的一套,能免則免。”
夏小星應了一聲“是”。
“其實,我在大人麵前,一直都是實話實說的。”她知道自己騙不過他,何必費那個力氣。
“未必,你也有不老實的時候。”厲麟閉著眼睛,隻把雙手交握墊在腦後,換了一個更輕鬆的姿勢。
夏小星知他是什麼意思,微微低頭:“大人,您怎麼會還記仇啊?那隻金豬,我是想要,可我並不想要自己獨吞。我打著大人的名號,得來的東西,自然要和大人平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