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喬堪堪掙紮,雙手死命地扣著地麵,扣出一道道痕跡。齊琅被五花大綁,塞住嘴巴,睜大充滿血絲的眼睛,想要阻止,卻是無能無力。
“住手!”
厲麟怒斥一聲,讓那兩名手下嚇得全身一顫。
夏小星一臉愕然,沒想到,他們一上來就手段這麼狠。
顏黎川揮揮扇子,示意手下住手,淡淡道:“大人,審案而已,何必動氣。”
張喬被扔到地上,奄奄一息,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十分滲人。
“顏黎川,你無權審問我的犯人。”厲麟冷冷道。
“大人!”顏黎川仍是那副拿腔拿調的語氣,合上手裏的白紙扇,道:“雜家可不是來此白混日子的。”
他似笑非笑:“這人我審定了。大人要攔我,可是違抗聖命!”
厲麟按捺住想要擰斷他脖子的衝動,目光沉凝,道:“辦事總要有個辦事的規矩。我們審完了,自會把人交給你。”
顏黎川聞言真笑了出來:“哎呦,我的大人啊,您這是哄我呢?”
一個男人竟能笑得如此嫵媚,實在讓人感覺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顏黎川走到張喬的身邊,居高臨下,審視著他,目露鄙夷,似在打量一隻奄奄一息的牲口。
“大人的北鎮撫司,一向善用嚴刑,然而此人的身上,除了暗器的傷口之外,幾乎皮肉無損。再看那另外一個,更是細皮嫩肉,幹幹淨淨。雜家實在奇怪,照這個行情審下去,大人何時能辦案子了了啊?”
一向手段狠辣的厲麟,居然對他們網開一麵。這可是一件值得他大做文章的好事呢。
夏小星看了顏黎川一眼,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此時此刻,她領會到厲麟方才說的那些話。
這個人真的很麻煩,很可怕。
厲麟眼中戾氣深沉:“我怎麼做事,與你無關。”
顏黎川看著他,突然又是一笑:“嗬,雜家怎麼敢對大人指手畫腳呢。不過,雜家今日倒是想讓大人您看一看我們東廠是怎麼做事的……”他一邊說一邊從扇骨中抽出一把鋒利尖細的短匕首,陰測測的目光在張喬的身上遊走。
夏小星後背一寒,沒想到那把扇子竟是他的武器。他要做什麼……
這疑問剛從腦海中飄過,眼前突然出現了極為恐怖血腥的一幕。
顏黎川用那把尖細的匕首,直接刺穿張喬的手背,將他顫抖不止的手,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啊……”張喬虛弱得連喊痛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夏小星驚恐地睜大了眼。
顏黎川伸出手指,指腹沿著張喬的臉頰,輕輕滑過,幽幽道:“齊家的秘密,你到底知道多少?嗯?”
張喬堪堪搖頭:“不知……不知道……”
顏黎川“嘖”了一聲,抬手收回匕首,跟著二話不說直接刺穿他的手臂,力道更狠,動作更快。
張喬蜷起身子,呼吸一滯,幾近暈厥。
顏黎川微微歪了一下頭,欣賞著他痛苦到扭曲的模樣,勾唇道:“下一次就是眼睛了。”
夏小星怔在原地,嘴唇蠕動,卻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