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提起一部分行李,用飛路粉回到了家中。剛從壁爐裏出來,海倫就覺得有些大事不好——家裏安靜極了。
海倫放下行李,默不作聲的開始在家裏四處尋找尤金的身影。最終,在母親的房間裏發現了他。
母親的房間一切如故,卻看不到該有的灰塵鋪在家具上。尤金正躺在她的床上,氣息奄奄...苟延殘喘著....
此時此刻,海倫真的想不明白生離死別的事為什麼接二連三的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淡漠的走過去,有些不滿母親的床被玷汙。
她雙腿交疊坐在離床有些距離的安樂椅上。“海倫...你回來了...”尤金虛弱的開口。“你叫我回來的。”海倫生硬的回答。
潛台詞就是:你不找我,我才不會回來。“保姆被我辭了...我長話短說...”尤金明白自己大限已到,所以直奔主題。
海倫愣是沒說話,低下頭突然對自己的手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尤金自顧自的說著:“我對不起你媽媽...”
“更對不起你...我盡我所能把能做的都做完了...以後就看你了....”說著,他猛咳了一聲。
“不過你不要強迫自己...追隨自己的心就好...”他接著說道:“我走後,也像你母親一樣....”海倫明白他的意思是沒有畫像。
“希望你不要怪我...我隻是希望...走的時候...陪伴我的還是她依稀存在的氣息...”他解釋了為什麼不在自己房間壽終正寢的原因。
尤金很明事理,所以他句句言簡意賅,簡明扼要。換做一般女孩,眼睜睜看著自己父親的生命跡象漸漸逝去。
早就一邊哭的稀裏嘩啦的一邊自欺欺人說什麼你不會有事的...你會好起來的...可偏偏海倫不是一般女孩。
並且她對這一套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她明白,斷絕父女親情隻是她單方麵的,但在尤金眼裏,她依舊是自己的女兒....
這一點...海倫豈能不好好珍惜?對於為人父母的最大懲罰就是兒女的疏遠....如果...再加上不是外力因素造成的呢....
因此,海倫一直在等,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在他馬上就要斷氣時,將自己的內心添油加醋的說出來...
絕對可以讓他含恨而終...死不瞑目....並且這種機會就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等我走後..你再看..”說著,尤金極力抬起手臂指了指書桌上的信封。海倫回身看了一眼。
又漠然的轉過頭,極盡所能的展現了自己的萬般不願與對他的厭惡至極。
收到目光後,他就沒再說什麼,大約過了多半個小時後,尤金便撒手人寰。
正如海倫所說的,她完美的進行了報複計劃,之後,心中甚感滿足。
不知道是不是遺傳的原因,海倫性格裏愛德萊德的成分愈發明顯,並且逐漸穩固。
她站起身,看著床上的人,想了想,還是回到了歐莉家,請求歐莉母親幫忙處理一下這個問題。
因為沒人比她更適合了——老情人最後一次見麵,她小小的報複了一下瑪德琳。
把原封不動的行李整理好後,就來到了孤兒院,她打算把這些天的經過苦水都跟湯姆患難與共。
湯姆認真的傾聽著海倫用連珠炮似的語速講述著這些天的事情。“那..你父親...”湯姆一針見血卻根本對海倫沒影響的問題。
“省心了。以後就由我來主宰家族了。更何況,他死有餘辜。”海倫眼裏迸射出冷光毫不留情的說道。
“我最欣賞這時候的你了...美豔...卻又危險....”湯姆微微偏頭勾唇說道。海倫努嘴:“你願意來我家嗎?”
湯姆挑眉:“說下去。”“我的意思是說...永久性的....”海倫側過身煞有介事的問道。
“終於有人把我從這裏解救出來了。”湯姆微微頷首。“那..你從下個暑假之後..就住在我家吧...”海倫認真的問道。
“如果你願意。”湯姆勾唇。“那就太好了。我放假就來辦理手續。”海倫嚴肅的思考著。
“怎麼,你要收養我?”湯姆開著玩笑。“謝了..我還不想未到十八年化就多出個大兒子..”海倫諷刺的笑。
“那你怎麼做?”湯姆理著海倫的鬢角問道。“先看看程序..不行的話..大不了拿錢..”海倫無謂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