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輝眼下萬分後悔自己當時竟被邱兒領著去了綠影身邊。
說起來綠影也是奇怪,竟然會待在陳府那個鬼地方,總之這些人都是奇奇怪怪的。
“張楚晨的醫術如何?”李晟忽然問了一個看起來毫不相幹的事情。
“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王妃會醫術,而且王妃自己似乎也有所隱藏,並不想讓外人知道。”崇輝沉吟片刻輕道。
“你去吧。”李晟隻是揮揮手邊讓崇輝離開。
安靜的小屋子裏麵又是他一個人,他看著自己方才寫的那八個字,手裏的綠珠自熠熠生輝。
“張楚晨,我說過,要當我的女人就必須跟我同甘共苦,你說我該不該把你找回來?”李晟望著那綠色的熒光輕聲道。
…………
馬車緩緩前行,大大的張府旗幟印在車隊最顯眼的位置,生怕別人看不見一般。
一輛由四匹馬拉著的車內坐著一個紅色衣衫的女子,她左臉頰眼睛下方有一朵小小的梅花,她渾身散發著奇香,令人忍不住就想要靠近,她那手指如蔥段般纖細修長,手腕上是一個玲瓏剔透的玉鐲,成色與質地都是世間少有的絕色真品。她飽滿的指甲上是鮮豔欲滴的蔻丹,此女腰中綁著一把碧色的竹笛,與大紅色的衣服互相輝映。
一紅一綠仿佛是山中怒放的玫瑰,花如血,葉如裙。
她膚白勝雪,棕色的眉毛比一般女子多了幾分英氣,而紅唇卻是意外的嬌豔欲滴這也為她平添了幾分嫵媚。
就是這樣互相衝撞的兩種打扮風格卻偏偏叫人更為心動,看見她幾乎便挪不開眼。
馬車最前麵有個男子騎著馬在窗戶外問道:“張姑娘,眼下天色以黑,前麵十裏處便是安易鎮,不如今晚就在那休息一晚,不知您意下如何?”
馬車內的女子聲音清脆卻又有著令人蝕骨銷魂的慵懶之音:“單憑將軍做主,楚晨全聽將軍的。”
男子咽了口唾沫,隻覺得渾身肅然,怕是在不離開自己都要從馬上掉了下來。
“不敢不敢。”說完此話,他立刻快馬加鞭離開。
馬車外的丫鬟掩著唇笑個不停:“姑娘,您看那將軍的臉跟猴屁股一樣。”
女子淡淡一笑,羊脂玉一般柔滑的手指輕輕掀開窗簾,她的唇微微一晃輕聲細語:“莫要胡言,若不是將軍沿途保護,哪有我們的平安,你當謝謝將軍才是,豈能胡言亂語。”
“是是,姑娘您教訓的是,婢子記下了,一會兒就去找將軍道謝。”婢女規規矩矩的雙手交疊。
女子望著前方用手帕輕掩紅唇:“你若是真要感謝將軍,總要拿出最寶貴的東西來表達謝意才是,紫影你知道該怎麼做。”
“奴婢謝謝姑娘提醒。”說罷,婢女一臉嬌羞的低下頭。
女子放下簾子,手指摸在自己臉上的那一朵梅花上,暗自道:“張楚晨,我說過你搶了我的東西,我會連同你的一起奪走,上一次算是讓你走了狗屎運,撿回一條性命,這一次我道要看誰還能救的了你。”她眼神毒辣,似有無盡的恨意,她的手指收回緊緊的攥在一起,那肉皮都快要被掐破。
護送張府一路西行的將軍是幽國赤炎軍的第三少將,趙飛,此人人送外號瘋子飛。打起架來最為拚命,就像個瘋子一般,永遠不知道疼。
他一臉通紅的回到隊伍最前麵,便有幾個老兵過來笑著打趣:“趙將軍,可是又被那張府的姑娘給弄的心猿意馬。”
“你們幾個家夥,嘴裏不要亂說,張姑娘可是什麼都沒有做。”趙飛急忙替張楚晨辯解。
“哎,趙將軍那張楚晨以前可是平安王王妃,現在怎麼又願意委身去給唐國的皇帝當一個侍妾?”老兵都是跟著趙飛一起出生入死的,他們在一起的談話是百無禁忌。
趙飛啐了一口:“這我他媽的怎麼知道,你們就說說這李晟是怎麼想的,放著這樣一個我見猶憐的尤物不要,非要娶個什麼大臣的女兒。”
“趙將軍,這個你就有所不知,平安王雖然聽起來好聽,可他在唐國也就是一個質子,要權沒權,要錢沒錢,這不正好人家戶部高官的女兒對他另眼相看,他還要一個被趕出娘家的王妃做什麼?”老兵雙腿夾緊馬肚子,摸了摸嘴唇上的兩撇小胡子。
“就你知道的多。”趙飛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那人。
那老兵哈哈大笑。指著前麵隱隱約約的城鎮道:“趙將軍,前麵的醉月樓聽說又新來了一批姑娘,今晚哥幾個可要好好的樂嗬樂嗬,這幾天趕路騎馬,坐的我屁股都要開花了。”
“哈哈,老夏,你別這會兒吹牛,回頭爬到嬌娘的肚皮上使不出力氣,那才叫笑人呢。”他身旁一個流裏流氣的漢子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