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巫醫說道:“這也是讓我費解的地方。金三兩和馬掌櫃過從甚密,按理他不該不知道對方的底細。”
***
俠義錢莊的暗室裏,馬掌櫃正在給白天那四位死在大街上的刺客立牌位。他身旁,還站著五六名孟撣一族的巫師死士,深情嚴肅。
“曲猴他們行刺毒王,是誰的意思?”馬掌櫃問身邊那些巫師死士道。
“是他們自己的意思,”叫孫二的死士答道。
“他們自己的意思?”馬掌櫃說道,“他們是不是收到了孟撣的指示了?”
死士孫二答道:“絕沒有!”
馬掌櫃盯著孫二說道:“曲猴他們四個,跟了我好些年了,怎麼可能不聽我的命令,擅自跑到大街上去行刺毒王?”
死士孫二答道:“或許他們身上的蟲蠱發作,讓他們亂了心智。”
馬掌櫃說道:“我看你孫二倒是蟲蠱發作,亂了心智了。你們老老實實告訴我,是不是孟撣他來了?”
孫二答道:“回長老,我們確實沒有看見,也不知道。”
馬掌櫃說道:“那真是活見了鬼了,是誰給了他們白心蟲。”
孫二答道:“回長老,我們一概不知。”
馬掌櫃聽到這裏,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必定是他孟撣來了。真是壞我大事!”
孫二提醒道:“長老,小心隔牆有耳。”
馬掌櫃說道:“就是他孟撣在這裏,我也敢這麼說。當初他為了排擠我,將我調來盤龍天,如今好不容易讓我有機會接近金三兩,想著隻要有機會在五毒酒莊的酒裏下蠱,那整個毒王寨都是我馬慶三的,他倒是來得時候。”
“你說得沒錯!”突然,馬慶三的耳邊想起了孟撣的聲音。
“孟撣!”
“沒錯!”
“你藏頭露尾的做什麼,多年不見,讓本長老見識見識你的辦事!”
“你也配,”孟撣那聲音說道,“這些年你喝酒的本事倒是見長,發起牢騷的本事倒是見長,可下蠱的本事和手上的功夫到哪裏去了。我問你,白天在街上,你既然已經看見曲猴他們在圍攻毒王,你為何不去幫忙?”
馬慶三說道:“我自有我的打算,何時輪到你來多管。”
孟撣那聲音說道:“既然你不聽本族長的號令,那你我隻能兵戎相見了。”
馬慶三說道:“要不是當初你使詐,而且又自稱是巫後的兒子,這族長的位置怎麼輪得到你,論資格,我和孟巫醫誰不在你之上。——這大祭司也真是個糊塗蛋。”
孟撣那聲音說道:“成王敗寇,你這都不懂!我問你,孟巫醫他可知道你身份?”
馬慶三說道:“要是他知道,我還能活到現在?”
孟撣那聲音笑道:“很好,很好,那我就放心了!——實話告訴你,大祭司不是什麼糊塗蛋,他之所以偏袒我孟撣,是因為他是我爹,生父為子,天經地義,你個糊塗蟲,若非如此,大祭司怎麼會處心積慮將你們趕出神柱峰助我登上族長大位,又怎麼會將族名也改為如今的“孟撣一族”呢?那都是因為他想取悅我和我娘。你該死得瞑目了吧,啊哈哈哈!”
孟撣胡鄒亂侃,眾人聽得雲裏霧裏,不想恰好中了孟撣的下懷。
孟撣的笑聲剛落,那孫二等人早就中了心蟲蠱,幾個人一擁而上,一下子將馬慶三按倒在地。
馬慶三一聲悲歎,悔之晚矣。
欲知馬慶三是生是死,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