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信號阻斷器,否則我們一開艙蓋,駕駛室就會收到失壓報警。快點,我們還要開艙蓋。”隔著麵罩,蘇群衝我筆畫著大喊。
“入水後,第一拋傘;第二打開救生衣;第三打開熒光棒!重複!”蘇群對著我拚命喊著這三點。艙蓋打開的瞬間,巨大的氣流差點將我吸出艙,幸虧做了準備。但緊接而來的寒氣立即刺穿了我的衣服,我整個人緊繃了起來。
“第一拋傘;第二打開救生衣;第三打開熒光棒!”我對著他重複。
“17、16、15………4、3、2、1。跳!”伏在艙口的蘇群縱身一撲,消失在氣流中。緊接著我跟著他頭朝機尾撲了出去。
像是鋪天蓋地砸在身上的巨浪,身體剛剛離開艙口,猛烈的氣流便拍在我身上,本來蜷縮成一團的我,被氣流打散了四肢,在空氣中翻滾著。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隻有耳邊巨大的風響。才幾秒種,戴著手套的手便凍僵了。我努力在失重狀態中調整了一下姿態,張開四肢。根據衝向自己氣流的方向使自己麵朝海麵。
手腕上的熒光高度表的數字一直跳動著,在2000米高度上,我打開了傘。一股強大的力量扯住了我,像是從高出落入水中的軟木塞,上下浮動了幾下,我穩定住了。
我從未在夜晚跳過傘,在這種目視完全喪失的情況下,我隻能選擇安全的高度開傘。以前在陸戰隊跳過1500米,那幾乎是出艙就開傘。而且還是白天。今天這次,光開傘前我就進行了將近十幾秒的自由落體。
我摸了摸肩上的傘繩,除了固定索還有兩根操作索,這是具翼傘,可是現在什麼都看不見,我能操作飛向那裏呢?但很快,我就發現了海麵上的一盞燈光。在我左下方,拉動繩索,我向那邊靠了過去。
在我入水前幾秒,燈光的左側,我前方不遠的海麵上也濺起一朵浪花。幾乎是入水同時,我拉開了拋傘扣,接著在下沉中又拉開了救生衣,浮起在海麵上。
熒光棒亮起沒多久,一艘小艇就向我衝來。伸手拉我上船的就是蘇群。我們靠上了一艘集裝箱貨輪,長星號。剛才我在空中發現的燈光就來自它。
“叫王昌赫來見我。”一登上船,蘇群便對一個接應的人說。
“他正在等你們。”這個人回答到。
“好。”
我們在甲板上脫了外衣,扔給幾個接應的人。蘇群帶著我進了艙室。敲開一扇門。
“嗬,老拐,你可真準時。”房間裏一個人從椅子上站起,向我們迎來。
“廢話少說,一切都正常嗎?”蘇群很不客氣的推開這個人坐了下去。
“很正常,主要是你們來的準時。剛才美國佬還在質問我們的航向,媽的,這裏好像就是他的內海了。”說話的這個人應該就是王昌赫了。我見蘇群沒有介紹我的意思,便走到床邊坐下,這20分鍾天上海裏的過程還真是消耗體力。聽王昌赫的口氣,駐日美軍好像還對航行在衝繩周邊的民運船隻進行監控。
“行了,行了,現在回到正常航線上了吧?隻要他們不懷疑就行了,他們也就是例行公事。你去準備點吃的,我們一會兒去吃。還有,能準時到港嗎?”
“沒問題。後天早上就到釜山。”王昌赫關門出去了。
“他是船長。”蘇群轉過身對著我。
“飛機上怎麼辦?艙蓋。”我問他。
“上邊有人會解決。你還沒離開日本,洛克菲洛就派了別人去和日本人談。現在他們估計談妥了,你看,連原型機都運來了一架。小夥子,你被他們愚弄了。”此時的蘇群,身上的優雅一掃耳光,眼睛射著野獸似的精光。完全像變了個人。
“羅劍名還在日本盯著,飛機是運到美國駐韓第七航空隊。這中間的細節我們不得而至,必盡你才是洛克菲洛跟前的眼線。小夥子,你可惜了啊。我們這次是路過,如果順利,你就去幫羅劍名。如果不順利……..”蘇群頓了頓。
“我們在朝鮮的情報網被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