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猶豫,我把小月心緊緊摟在懷中。背朝弗爾斯大廈的方向,拚命的向附近的樹叢裏跑。喬和他的同伴們也迅速散開,躲在建築物和樹下。進入樹叢中後,暫時也看不見了喬的人影。剛才熱鬧的草坪和林間小徑幾乎在瞬間變的冷冷清清,隻留下地上的兩具屍體。從很遠處傳來警笛的聲音,警察來的真快。
我抱著月心貼在樹下跑了一段距離,看看周圍沒人,放下了她。
“小月心一個人呆在這裏等等叔叔好嗎?叔叔去看看有沒有壞人,很快就回來。”
出乎我的意外,小丫頭非常勇敢,狠狠點了點頭,居然拍拍我
“去吧,我就在這裏等你。”
我向回跑去,接近空地時,警笛已經很近了。樹叢裏陸續探出了很多腦袋,都在向空地張望。我瞅瞅弗爾斯大廈的方向,在越來越近的警笛聲中猶豫了一下,還是衝上了空地。
在我衝出樹蔭範圍的刹那,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但另我膽寒的子彈卻在我跑過剛才第一個被擊倒的人的屍體邊時才鑽進了我腳邊的泥土裏。
倒在地上的屍體是安德森,紅疤的表兄。
狙擊手的子彈和警笛提醒我不能在這裏多做停留。我趕回小月心身邊,抱起她混在外圍四散的人群中離開了公園。
還在趕去楊克鎮的路上,聯絡員就發來了新的信息,希望我別立刻離開紐約,要我想辦法繼續留在這裏調查這次軍火交易真正的買家。而根據我從FBI那裏敲來的硬盤上記錄的信息看,我的真實身份還沒有暴露。FBI和洛克菲洛都還沒有懷疑到這一點上。
但我猜測讓我留下來繼續調查是總部的意思,最起碼也應該是北美總部的命令。雖然現在我的真實身份沒有暴露,但現在已經處於非常危險的邊緣。隻要FBI調查出指揮車被毀的真相,那肯定會引來反間諜處的注意。他們若是能從CIA那裏調來東南亞的資料,相信很快就會查到我。讓我繼續留下來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總部從前期我發出的情報中發現了更有趣的信息。
身邊副座上的小月心在睡覺,我不知道這幾天迭戈把她關在哪裏,不過小丫頭的情緒和身體都不錯。我幫她拉了拉身上蓋著的外衣,繼續開我的車。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對這個小孩子會有這麼強烈的溫情。
紅疤放過了我,假如弗爾斯大廈上的狙擊手是他的話。剛才我從樹蔭下衝出去後,按一個狙擊手的素質,應該是在我邁第三至第四步時擊中我。但他並沒有那樣做,他隻在我都跑過屍體之後才開槍,而且是我腳邊的地麵。難道他的警告或是暗示著我什麼。並且看來紅疤是在公園中央的石頭附近留下了什麼東西,不僅提醒了我兩次,還吸引著迭戈和安德森。
我在楊克鎮外圍扔下了車子,抱著小月心步行回到了那裏的屋車。幾天沒有見到女兒的於芳在見到小月心之後失態的放聲大哭,而此時哭過的小月心再次展現了她小大人的樣兒,不停的安慰媽媽,為媽媽擦著眼淚。
“先在這裏住一陣子,過了這段日子,我想辦法讓你們回國。”總算安頓好了這對母女倆,吃過晚飯,等小月心睡下後。我和於芳坐談起今後的打算。
“謝謝你!真的,真的謝謝你!”於芳不停的說著這些,從她停止哭泣之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了,隻有無奈的點起了煙。換回小月心,總算是了了我心頭的一樁心事,否則,接下來的行動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分心。但這對母女倆也不能就這樣呆在這裏,總得想辦法送他們回國。希望在這件事上聯絡員能一如既往的幫助我,幾天下來,我發現聯絡員似乎無所不能,很納悶既然有他在為何還派我來美國。
“別客氣,也許我們還是老鄉。我在你房裏看到了你們在上海的照片。”我得試著轉移於芳的注意力。
“嗯,孩子的父親是上海人,我不是,我在上海讀的大學。”
“怎麼說都是中國人,除非我是龍哥那種人。”說到這兒,我突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於芳聽到龍哥這兩個字後,情緒又有了些激動。不過沒發作。房間裏就這麼突然沉靜了下來。我再想不出該和這個女人說些什麼,隻有提醒她早點睡。然後關上了臥室的門,自己坐在客廳(當然也是飯廳、廚房…….)抽悶煙。
凱瑟琳至今還沒有露麵,上一次見她還是交易前看貨的那次。既然洛克菲洛現在達到了目的,那凱瑟琳的利用價值也應該消失。可我看到的同樣是FBI雇員的喬,洛克菲洛仍然在用,難道說這盤棋還沒有結束?我不敢想下去,調查買家的事我現在絲毫沒有頭緒,而紅疤的表現更讓我頭疼。這層層迷霧之下究近籠罩著些什麼,而我又該如何去刺探這迷霧之下的真相呢?
望著照進房間冷冷的月光,我慢慢昏睡過去。